楚雲梨見識了不少事,倒不覺得有多奇葩。
江夫人吼完這話後,也察覺到自己情緒太過激動,緩和了語氣道:「我那時候還年輕,又沒有孩子,想着反正他都要死了,日後要改嫁。一個女子睡兩個男人和三個男人壓根就沒區別,所以,我也要在她心裏紮上一根刺。」
楚雲梨忽然想到陳老爺說的是姐妹倆商量好了的,會有那一夜還是陳夫人的安排,她好奇問:「夫人也願意?」
「她敢不願!」江夫人一臉怒容:「當初她議親時腦子不好,跑去跟一個隨從談情,壓根就沒好好考慮自己的婚事。後來她的親事還是我讓的,若不是我和前頭的男人感情深,做陳夫人的就是我了。」
楚雲梨一臉驚奇。
江夫人沉默了下,道:「其實我也比她好不到哪裏去,太過看重感情,不在乎其他。結果感情沒撈着,富貴也沒沾上。若真嫁入陳府,說不定……無論你爹有多少女人,他對髮妻始終是敬重的。若不是三姐對你動手惹了他動真怒,三姐也不會被攆出來。」
事實上,陳老爺壓根沒有休妻的念頭,是楚雲梨要求的。
楚雲梨追問:「你怎麼就篤定她不會虧待我呢?」
陸守凱沒回來前,母女倆感情確實不錯,至少,沒人看出來她不是親生。
「她有把柄。」江夫人垂下眼眸:「她和我前頭的夫君暗地裏來往了兩三個月,難免有信物往來。那些東西最後都落到了我的手裏,她敢對你不好,我就讓她做不成陳夫人。」說到這裏,她嘆口氣:「如果你爹始終不肯原諒,那些東西便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了。」
楚雲梨揚眉:「那也要給我爹瞧瞧。」
「行,回頭我就送去。」江夫人擦了擦眼角:「我當初年輕,想事情太過簡單。我一般不大糾結過去的事,就是虧欠了你。我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人也是你。」
臨近年關,城裏越來越熱鬧,楚雲梨來了興致,帶着圓圓出去轉悠了幾天。在茶樓時,忽然聽到隔壁桌在議論說陸將軍要回京城的事。
同住一個院,楚雲梨都沒得到消息。
回府後,她立刻去了陸守凱如今住的院子。柳英被追回來後,不知道他怎麼哄的,反正最近挺規矩的,沒有再來找楚雲梨的麻煩。
進門時,楚雲梨瞬間察覺到二人臉色都不大好。
「將軍,你要回京了?」
陸守凱頷首:「每到冬日邊關就有些不穩,今年已經鬧了幾次。我的傷養得差不多,回京後應該會很快奔赴邊關,這一去,年都不一定回得來。」
柳英不悅地道:「你問這些做甚?」
楚雲梨揚眉:「夫人放心,我沒想跟你們一起去京城。」
柳英還要發作,被陸守凱摁住了手。
他率先道:「今日你不過來,我也有事情要找你商量。」說着,看向身邊的柳英:「夫人,你先……」
柳英不耐道:「先什麼,你是我夫君,所有關於你的事我都有權知道,想讓我放你跟這個狐狸精單獨相處,你做夢。」
陸守凱一臉無奈:「陳姑娘,我想跟你商量一下關於那個藥丸,我已經由你診治過兩次,即將有第三次,剩下兩個半月我可以自己放血。那個藥丸你能不能先給我?」
話是這麼說,他心裏卻沒抱多大希望。早前他就打算多扣下一枚交給身邊大夫,始終沒能如願。陳倩雪此人,看似纖弱,其實最是矯捷機敏。
柳英別開臉:「我沒跟你計較,不是怕了你,而是顧及我夫君的身子。你別得寸進尺。」
看來,陸守凱為了將人哄好,說的是需要她幫忙治病。
「也行啊。」楚雲梨笑吟吟:「既然是治病,那得給診金。」
柳英皺了皺眉:「你要多少?」
「看你誠意嘍。」楚雲梨語氣輕飄飄道:「你銀子給得多,藥效就好,最差的管五天,最好的可以管半年。」
柳英動了動身子。
陸守凱眼睛一亮:「當真?你早說啊,我們要半年的那種。」他頓了頓:「京城離這挺遠的,日後我去了邊關就更遠。之前你也說過,我要鎮守幾座城,事關百姓安危,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