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被吼懵了。
從小到大,因為先天體弱,這家裏無論是誰對她都小心翼翼,母親更是沒少整夜守在她身邊,怎麼說變就變?
若是知道病情好轉之後,會被母親嫌棄成這樣,還不如一直病着呢。
秦明月委屈得眼淚汪汪,她看母親在盛怒之中,明白自己辯解再多都無用,乾脆閉了嘴,只用帕子捂着臉哭。
秦夫人看到女兒委屈成這樣,又有些自責,剛才那話是她衝動之下吼出來的或許她心裏里真的這麼想過。
如果女兒沒有先天體弱,或是兄妹感情沒那麼深,兒子不用千里迢迢跑到那樣偏遠的地方去林子裏亂逛,便不會受傷。也不會遇上冰雪,沒了這份孽緣,兒子絕不會伸出死志。
但是,細較起來,女兒又有什麼錯呢?
秦夫人嘆了口氣:「明月,你別哭了,娘不是那個意思,沒有真的想怪你。我就是就是心裏煩。以前我就跟你說過,女子嫁人之後無論如何都得有自己的孩子,你哥哥如今這樣,我我這把年紀已經生不出,你爹他正值壯年,多的是人願意替他生孩子。我若以後只能養庶子在身邊,往後還有什麼盼頭?」
秦明月忍無可忍:「你這是自私!難道你生孩子就是為了自己老年有靠?」
聞言,秦夫人瞪大了眼,她真的被女兒這話給傷着了,不知不覺間已淚流滿面:「我對你們兄妹倆如何,你自己心裏該清楚,你怎麼能說出這種沒良心的話來?你哥哥四歲啟蒙,聰慧過人,十五歲就被皇上破格選為官員,這幾年來都在要職上。這般優秀的人淪落到如今地步,哪怕只是外人都會唏噓嘆息,我是他娘,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嗎?」
她擦了擦眼淚:「我是不該遷怒你,你又沒錯。但我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誰錯了嗚嗚嗚」
秦明月看到母親這樣,心頭頗不是滋味,安慰道:「女兒說話無忌,您別生氣。」
秦夫人只擺了擺手,一時間胸口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先前那些年裏,兒子帶給她不少榮光。走到哪兒都會被人交口稱讚,誇她會養孩子這人有權有勢能贏得別人的尊重,也讓外人特別羨慕。但更讓人羨慕的是後繼有人。
如今這人沒了,秦夫人如何能不傷心?
太子停了先前吃的那些強身的藥,轉而開始喝楚雲梨配給他的藥,他一日日虛弱下來,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
皇上和皇后看在眼中,若不是信任樂泰安的妻子,他們也長了太醫在一旁守着,真的要懷疑太子現在才是被下了毒。
見太子這般,再對天底下最珍貴的夫妻心裏將罪魁禍首恨得咬牙切齒。
好在,他們沒有煎熬多久,半個月後,太子日漸精神,像是大病一場。虛弱中沒了以前的盛氣凌人,好像找回了幾分儒雅溫和,脾氣不再暴躁,變了個人似的。
就在太子養病這期間,他身邊所有的人都被換了一遍,新換上去的都是皇上親自查問過家世和平時人家來往的,稍微有些疑點都到不了太子跟前。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幕後的人再不能對太子下手。
楚雲梨最近閒了下來,她做生意上很有幾分本事,換作以前,她又要開始在各處忙活,但如今她身份不同,和天下最尊貴的人靠得這麼近,難得的是皇上還願意信任她。於是,她將自己的那些想法都寫在摺子裏遞給皇上。
皇上身邊很多能人,他一聲令下,天下各處都要聽話,也省得楚雲梨費心挑人,還要去各處巡視,免得底下的人生出異心再鑽了空子。
事情一切順利,楚雲梨還以為自己這一次能歇會兒,結果,皇上身邊的人很快就到了。
大意就是,皇上親自找人做生意,但這主意是侯府出的,他沒忘了二人的好處。會分出一成盈利送到侯府,相對的,夫妻倆也不能太閒着,得空就出去瞧瞧。
當然,如今侯夫人有身孕,這事可往後挪。
樂泰安一直都在京城呆着,想要出去散散心,帶着楚雲梨晃悠悠去了離京城最近的府城,在那逛了半個月,夫妻倆才慢悠悠回京。
夫妻倆過得很是閒適,出去了一趟,得回宮報平安,樂泰安在皇上那裏說着一路上的所見所聞,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