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弟哭聲震天,五官皺成一團,在地上滾來滾去。
胡金蘭聽到聲音衝進廚房,一進去就看到自己寶貝兒子痛嚎着滿地打滾,額頭豆大汗珠不斷往外冒,
「小弟!你這是怎麼了啊?你別嚇媽呀!」
胡金蘭驚恐得瞪大眼睛,趕緊把兒子拉起來抱在懷裏,胡小弟渾身開始抽搐,雙目圓瞪,口吐白沫,已經連哭都沒聲了。
「小弟!」胡金蘭悲痛地大呼一聲,抱着兒子急忙往外沖,去醫院。
幾個女兒只看到她發瘋一般衝出去的背影。
到了醫院,胡金蘭才知道兒子中毒了,誤食了老鼠藥,還好送來得及時,搶回了一條命,但留下了後遺症——
胡小弟被毒傻了!
聽到醫生的診斷,胡金蘭只感五雷轟頂,脊髓仿佛被抽走了一般,身子一軟直接跌坐到地上。
好不容易生了三個,才生出胡家唯一的兒子,獨苗苗,居然傻了?!
「兒子!我的兒子啊!」
胡金蘭坐在地上哭天搶地,半晌才後知後覺,她兒子好好的,怎麼會中毒呢?
是誰給下的耗子藥?
想起那碗雞湯,胡金蘭瘋了一樣沖回家,從鍋里夾了一塊肉,扔給巷口的狗吃,果然,狗吃了沒多久也突然倒地哀嚎,隨即抽搐,跟胡小弟的症狀大差不離。
湯里有毒!
溫寧還不知道胡小弟中毒的事,她從招待所出來,拿着保溫桶準備來胡家裝湯,剛走到巷子口,便見到胡金蘭雙目赤紅氣勢洶洶地朝她衝過來,旁邊還跟着兩個穿公安制服的人,其中一人手裏端着一個砂鍋。
「公安同志!就是她!是她給我兒子下毒,把我兒子給毒傻了,你們趕緊把她給抓起來!」
一見到溫寧,胡金蘭便扯着嗓子跟公安告狀。
巷子裏的住戶聽到動靜,紛紛從家裏出來瞧熱鬧。
溫寧還是懵的,她給胡小弟下毒?這鍋簡直來得莫名其妙,「胡同志,我什麼時候給你兒子下毒了?你有證據嗎?」
胡金蘭雙目赤紅,指着砂鍋道:「我兒子喝了你燉的湯後便痛得滿地打滾,剛才我把這裏面的雞肉給狗吃了,狗直接被毒死,公安同志都看見了,你還有什麼好抵賴的?!」
圍觀的都是住了多年的街坊,聽到這話,紛紛指責溫寧:「哎呀,你這同志心腸也太壞了!那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這就叫蛇蠍心腸,長得那麼漂亮,心腸比炭還要黑!」
「作孽哦,胡家好心借廚房給你男人燉湯,你卻恩將仇報給人家下毒!」
「呸!毒婦!把她抓起來,讓她把那鍋湯給喝光!」
「對!讓她也變成個傻子!」
「」
各種唾罵聲、指責聲潮水般涌過來,溫寧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唇邊溢出一抹嘲諷笑容,語氣平靜地一一條條懟回去:
「第一,我沒有白借胡家的廚房,我付了10塊每月的租金,食材錢由我自己承擔。」
「第二,我丈夫在醫院住院,我燉的湯是給我丈夫補身體的,我沒有任何下毒的動機,而且我也不是唯一接觸過湯的人。每次我燉上湯之後會回招待所收拾東西,到飯點才會到胡家取湯,中間有至少兩個小時的時間不在廚房,下毒的人有充分作案時間。」
「第三,我燉的湯,從未允許別人喝,胡小弟為何會喝?很顯然,是他偷喝的,往小了說是偷喝湯,往大了說,那也是偷盜。我在胡家燉了大半個月的湯,誰知道被偷喝了幾次?」
溫寧的話條理清晰,圍觀群眾也不是傻,剛才只是被胡金蘭的話給先入為主了,現在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想法立刻就轉變了,紛紛鄙夷地看向胡金蘭:
「胡小弟真不冤枉,人家付錢租廚房燉湯,他倒好,偷人家病人的湯,結果陰差陽錯給人試毒,呵呵」
「上樑不正下樑歪,小孩偷東西,要麼大人沒教,要麼大人也跟着偷,小孩有樣學樣,這下遭報應了吧。」
「平時那誰就愛佔便宜,估計這大半個月沒少趁人家不在的時候偷吃,現在偷吃被毒傻了,還好意思倒打一耙怪人家往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