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浴室里打打鬧鬧了好一陣,直到整個房間慢慢回復清靜得只剩下一些劃拉水聲,浴室內的兩人終於開口叫元綾。
元綾放下酒杯,慢慢走到浴室,她停在敞開的浴室門口,看着浴池裏的兩人只露出香肩,水面幾乎都被泡泡所遮蓋,她們雙手扒在浴池的邊緣,在元綾看來,竟有點像兩隻可愛的小狗。
「就差你了元綾,快來呀!」元嫣雙眼彎彎眯眯笑着,已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害羞與尷尬。
或許元嫣以為元綾會與她一樣尷尬,怕元綾退縮,所以她與敏毓早就扒在浴池的邊緣,準備好把元綾拉下水來。可其實元綾要真想躲,憑元嫣敏毓兩人又怎可把元綾拉下水呢?
只是她們沒想到的是,元綾居然十分坦然。
坦坦蕩蕩得讓元嫣覺得剛才別彆扭扭的自己像個傻瓜。
元綾把浴室門關且鎖上,她一件一件把身上的衣物脫掉,把長發放下,動作十分利索,就在兩人目不轉睛地注視下踏進了浴池。三人同在一個浴池,雖不算擁擠,但難免會碰到身邊人的肌膚或手腳。敏毓見浴池的水溢出,便伸手把水關掉。
坦然相對,互相自然都十分好奇對方的模樣,只是她們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元綾傷痕累累的身體給狠狠地驚到了。
最明顯的,是一條腿全是新新舊舊傷口癒合的痕跡,最嚴重的似乎是一直延伸到髖骨處的燒傷,小腿肚似乎也曾被什麼利器穿透過,腳踝的看上去是最近的。仔細一看,四肢都有不少細小的傷痕,新傷舊傷加在一起,慘不忍睹。
元嫣之前只聽梁查說起曲家的戰鬥有多激烈,現在一看,才真正意識到到達有多激烈。原來當初元綾離開的那段時間是真的在養傷,而且是對常人來說極為痛苦的燒傷,要不是有靈氣的幫助,她相信絕對不會這麼快就康復。
「還痛嗎?」
「不痛了。」元綾淡淡地回道,輕描淡寫得好像那些在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在她眼裏是家常便飯。
敏毓捧起元綾的右手撥開泡沫仔細端詳,觸目傷心,心疼得連忙道:「我有祛疤膏,是我用中藥親自調製的,等一下我去拿。」
「不必了。」元綾淡然回應。弦月給的她都沒有用,再拿了也是浪費,因為她根本懶得去塗抹。
敏毓卻十分堅持,明明元綾的手這麼好看,纖細嫩白卻又不失肌肉的線條,女孩子身上不應該有疤,而且還是這麼猙獰的傷疤。
「沒有必要。」元綾輕拍敏毓的手。其實元綾真覺得沒什麼,那個時候確實很痛,但現在已經不痛了,至於疤痕…她真的沒有太在意。
元嫣忽然也有些心疼元綾,張開雙手,從側面把元綾抱了個滿懷,敏毓見狀,也學着元嫣,從另一側抱緊元綾…
「元嫣,你硌到我了。」
元嫣一聽,氣得立即放開元綾,不停地出掌把水撥向對方,元綾輕笑任由元嫣把水撥在她頭臉上,敏毓抬手擋着水花,也樂得開懷大笑。
其實人與人之間的友誼可以很複雜,但有時候也可以很簡單。
為什麼學生時代的友誼總是最純粹?
為什麼學生時代的愛情總是讓人懷念?
因為那時候的大家都是單純真誠的,沒什麼利益衝突,沒有唯利是圖,有得只是相互欣賞,合拍,共同喜好,甚至連面對的困難和目標都是一致的。可是,出了社會之後難以避免有利益交集與競爭,有更複雜的人際關係,一但有了利益摻雜在其中,不知不覺有些東西就會變質。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能這樣一直維持下去,沒有勾心鬥角,沒有背後捅刀,這樣單純又美好的情誼…我們就在同一條小船里,有緣的話,這條友誼的小船可以一直悠悠前游,路途中沒有人下船,一起邁向人生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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