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外青草繞階,白晝的陽光被阻在檐影外,窗邊的羅帳挽在玉扣里,室內一片明耀。少女的肌膚如蜜羊乳,僅着一件吊帶的絲質小衣,前頭繡着芙蕖。
殷霄竹的視線,在她身上略停一下,就掃了眼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她過來。
陸鳶鳶抬步,跨過地上的衣衫,來到矮塌處,將頭髮撥至一旁,毫不羞澀地轉過去。從殷霄竹的角度,可以看見她雪白的肩膀和整個後背,一條細細的朱紅綁帶橫過腰間,有幾縷黑髮都漏到了綁帶裏頭。
殷霄竹垂下眼皮,望着那根細細的帶子,一雙眼珠在陽光下色澤很淡,像兩塊透光的美麗琥珀,語氣倒是平和,聽不出絲毫的情緒起伏:「好了嗎?」
「好了」陸鳶鳶點頭,突然想到什麼,又改了口:「慢着!再等一等。」
「怎麼了?」
陸鳶鳶抬頭看她,小聲說:「我想先擦擦那裏的汗。」
陸鳶鳶說的那裏,指的是胸口。衣裳已經脫了,雙乳之間不透風的縫隙卻還滲着濕漉漉的汗。小衣擦過那兒,都會印下一小串的暗色濕印。
「」
陸鳶鳶下床,也沒去觀察殷霄竹的表情,在地上那件外衣的袖袋裏摸出一張疊為四方形的乾淨絲帕,回到塌上,以左手輕輕扯松小衣的後帶,並拎起前襟,右手拿着手帕,從小衣下方探入。為了不漏過縫隙里的汗水,她還以左手輕輕推擠、抬高已微微豐盈的軟肉,全程都沒避諱旁邊的人。
不過,殷霄竹似乎也沒興趣看同性擦汗,她神情淡淡地扭開臉,放在膝上的那隻漂亮的手,輕輕一抬食指,敲了敲膝蓋,靜默地思索着什麼,叫人看不懂她的情緒。
擦完汗,肌膚終於乾爽起來,陸鳶鳶收起帕子,將頭髮全撥至一邊,露出肩膀來,輕聲說:「元君,我好了。」
同時,暗忖:自己磨磨蹭蹭了那麼久,殷霄竹都沒催促她一句動作快點,看來耐心還不錯。
話音剛落,肩膀的肌膚微微一冷,原來是殷霄竹的手按在了她肩膀上,只聽她說:「我要為你運轉靈力解毒了,第一次會有點疼,忍一忍。」
陸鳶鳶鄭重地點點頭。下一瞬,一股熟悉的燙意鑽入她肌膚中,沿着她的經絡慢慢傳送。流經之處,又癢又酸。為了分神,陸鳶鳶強迫自己去想其它東西。
這一世和一周目不同,給她治傷的人不是齊悵。這段日子,她也只見過齊悵一面。沒了治傷這段淵源,之後,齊悵得知她無處可去,將她留在蜀山的劇情還會順理成章地發生嗎?
既然現在正好要在殷霄竹身邊待半年,要不,就隨機應變一下,試試從她這邊下手?若能博得殷霄竹的同情和憐惜,也許就能達成目的。
就算不成,也沒有損失。再從齊悵那邊想辦法就是了。
陸鳶鳶有了決定,輕輕吸了口氣,試探道:「元君,半年後,我會被送回凡人界嗎?」
「你想回去嗎?」
陸鳶鳶搖頭如撥浪鼓,說:「我當然不想,我已經不記得自己在凡人界的身份了,不知道還能回哪裏去。而且」
正說着,她體內流竄的熱意突然停下,似乎是這一輪解毒已經結束。
凡是發起衝鋒,都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好不容易有機會聊起這個話題,不能就這樣揭過去。陸鳶鳶滿心想着自己的目的,也沒功夫去攏起衣衫,快速地回過身,展臂勾住對方的身體。
她本來是想抱住對方的胳膊的。豈料,殷霄竹已經站了起來。這張矮塌又太矮了,陸鳶鳶的下巴正好抵住了對方鑲在腰帶上的一枚玉扣。
殷霄竹一低頭,就看到一顆頭埋在自己腹上。
陸鳶鳶也發覺自己抱錯地方了。唉,算了,抱哪裏都一樣,只要讓她把話說完就行。
陸鳶鳶這麼想着,抬起頭,睜大水潤的眸子,開始接着前頭的話,繼續表演:「而且,元君,你為我解毒,對我這麼好,簡直像我親姐姐一樣,我真的想留在蜀山報答你。同時,我也想做個厲害的修士,以後能幫助更多像我這樣被妖怪抓住的凡人」
一邊說,陸鳶鳶一邊收緊雙臂,用腦袋拱了拱對方,裝作一個在對姐姐撒嬌的妹妹。
殷霄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