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昭舉手投降:「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再說了。」
怎麼這麼可愛!
聞銘抱着她,讓她枕在肩上:「睡吧,有我在。」
她困極了。
人在他懷裏,夢中都是孔時和許嵐相處的樣子。
原來除了姜雙、周淑蘭和丁芮,這世上還有人擁有那麼完美的婚姻。
她從前很難想像,真的有人相處二十多年,相看兩不厭。
孔時的風格,不像高志那樣花言巧語。
他一整晚都笑着看小輩們玩鬧吃喝,不經意又恰到好處幫許嵐布菜、添酒。
中年的許嵐,臉上那些可以忽略不計的褶皺,都是幸福的紋路。
她依然會像小女孩那樣天真熱忱,靠在丈夫的肩頭:「腓腓,昭昭,你們看。月亮好圓。」
孔時的吻,是綿長的,滿足的,毫不避人的落在許嵐頭髮上。
害孔知意念叨了一晚上:「虐狗了,又虐狗了。」
聞銘摩挲着她指間的那枚鑽戒,看見俯在自己胸膛上的小臉,隱隱有恬淡的笑容。
她的生活,真有在慢慢變好。
讓他覺得安定。
兩輛車子駛入華北地界已是後半夜。
聞銘和許則勻如同所有普普通通的男人一樣,趁着皎潔月光,站在服務區的花圃前抽煙。
他抽煙很少,偶爾一根,沉迷尼古丁上頭帶來的眩暈感。
他時刻讓自己保持清醒。
許則勻望着那輛加長轎車的方向,意有所指地打趣:「聞公子,有失水準啊。就這麼把鑽戒給送了?怎麼沒整出點動靜。」
聞銘無奈地笑:「她不愛張揚。」
他深深吸入一口焦糖氣息的煙霧,語氣輕飄飄:「你知道她是誰了吧。」
許則勻浪蕩一笑:「我說,這年頭,誰還瞧不起誰啊。憑本事說話唄。除了生死,沒什麼值得掛懷的大事兒。你勸勸她,放鬆一點兒。」
「她被桎梏太久,沒那麼容易。」
許則勻一愣。
浮雲蔽月,要等一陣風來,月光才能重灑人間。
誰又知道呢?也許下一陣風吹過,已經是太陽的天地。
人人都有躲不掉的命運,人人會面對擺脫不了的惡意。
許則勻擺了擺手:「公關和保密,是『星光娛樂』和『中保特衛』拿手絕活。有需要的話儘管開口。」
聞銘拍了拍許則勻的肩膀:「得嘞。」
兩個人就在這裏說再見了,許則勻要趕往平都,姜昭昭卻答應了周淑蘭永遠不會踏進平都。
他陪着她,回津港。
「則勻,」聞銘驀地在許則勻身後喊了一聲,待他回頭,那把好嗓子擲地有聲,「為了你妹妹,注意安全。」
……
隆冬,是傳統家電行業的淡季。
姜昭昭從鈑金車間、控制中心、總裝車間各批了一條流水線和一隊熟練工,由林逢青牽頭,試生產航天火箭兩個型號的配件。
她自己則把精力轉移到了經營部與財務部。整個冬天,姜昭昭大多是在興華道『啟航』大廈度過的。
大半年過去,『啟航』的財務狀況已經好轉太多。
方望北也真的有幾把刷子,坦言他時間寶貴不會在『啟航』任職太久,姜昭昭便抓緊時間跟着他學。
這天下班,聞銘發了信息說在大廳門口等。罕見的沒有親自上樓來接。
『啟航』的員工早已經對聞銘給姜昭昭的寵愛見怪不怪。
姜昭昭還有幾個問題沒有解決,便拿着本子和方望北一起走。下了電梯,她把本子往前一推:獲客成本,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