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他幹嘛了,我們只要相信他就好了。」柔月嘆了口氣,也覺得這胡醫像是在煮肉,越看越有些不靠譜起來。
但不過這胡醫畢竟是她找來的,她要是都說不靠譜了,那不是打自個的臉嗎。
眼下,這也只能相信了。
雖然柔月嘴上說着要相信胡醫,但繪梨雪的心裏始終放不下來,她還是走到胡醫的跟前過問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治療方法?我怎麼從未見過。」
「這個嘛,是我自行發明的食療之法。」
「之前我都是在牲口的身上救治,但還是頭一回用到人的身上。」胡醫一邊說一邊用手給繪梨雪比劃了兩下。
「食療之法?」繪梨雪眉頭一皺,不管怎麼想都覺得這個療法的名字很怪。
「你這所謂的食療之法,該不會之前那些都沒治好的牲口,就順勢的煮熟給吃了吧?」繪梨雪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沒錯,是這樣的。」
「你倒是還挺聰明的嗎。」胡醫點了點頭。
這沒救回來,就順勢煮了給吃了?
這不是胡鬧嗎。
繪梨雪頓時就要把泡在缸里的石桓給搶救出來,她可不想讓石桓給煮熟了。
只不過她剛到缸邊正準備要把缸推倒的時候,石桓卻忽然咳嗽了兩聲,很虛弱的睜開了雙眼。
「水」
「快…快給我水。」
石桓只感覺口乾舌燥嗓子冒煙,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
繪梨雪驚喜之餘,連忙去給石桓拿水。
站在旁邊的柔月跟胡醫,那也是一副各不相同的表情。
柔月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覺得石桓的小命,就跟他的姓一樣的硬,這樣都能挺過來沒死。
胡醫倒是一臉的激動。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用在牲口身上的食療之法,放在人的身上也可以行得通,下次他也可以去給人治病了,不用專門給牲口治病了。
真是喜大普奔。
待石桓好好休息了三天,身體徹底痊癒了以後,他親自找到胡醫拿出一包細軟,放在桌子上道:「胡大夫救命之恩,桓無以回報,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這包里裝的銀錠,粗鹽,茶葉,一匹絲綢,一袋茅子。
「不用回報,救人本就是應該的。」
「這銀錠跟絲綢你拿回去吧,這酒,還有鹽跟茶葉我就收下了。」胡醫擺了擺手,把包里的銀錠跟絲綢拿了出來還給石桓。
畢竟銀錠在這就跟石頭無二,想花根本花不出去,大家基本都是靠着以物換物的方式交易。
他也不可能為了花這些銀兩,專門跑去魏地或是中原。
至於絲綢那都是凍不着熱不着的貴族老爺穿的玩意,他要着也沒用。
見胡醫不要銀錠跟絲綢,石桓又給胡醫多拿了些茶葉,粗鹽,茅子作為報答。
待石桓謝過胡醫之後,眾人就準備接着啟程前往明蘭國。
這如果不是石桓染了熱寒耽誤了幾天,現在這也該到了明蘭國。
石桓去後院的馬廄想看看隨從都在幹什麼呢,梨雪姐姐讓他們牽個馬怎麼好久都沒出來。
石桓來到客棧的後院,就看着幾個隨從扎堆在一個草棚跟前,討論着什麼。
「任你天地移,我暢岩中坐。」
「昊天出華月,茂林延疏光。」
「好詩啊好詩。」
「如此好詩,不知道是何人所留啊。」
幾名隨從討論着留在土牆上的詩句,石桓走過來說道:「讓你們牽個牲口,你們居然躲在這裏偷懶,難道這幾天你們還沒有休息夠嗎。」
「石少爺,我…我們沒有偷懶,我們只是無意間看到了牆壁上的好詩,就一時之間興起忘了事兒。」其中一名隨從回過神來,向着石桓解釋了一番。
「石少爺,你瞧瞧這好詩。」另外一名隨從,指向了牆上所留的詩跡。
石桓瞧着隨從所指的土牆,但由於他識的字不多,完全看不懂上面的寫的是什麼字,就假裝能看懂的點了點頭道:「好…好詩,確實是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