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最大的笑話就是感同身受,沒有親身去經歷酸辣苦鹹甜,如何能體驗到其中的喜怒哀樂愁呢?
每個人的軌跡不同,就會有不同的想法,就會有不同的人生,一念天堂,一念地獄,說起來總是那樣簡單,奈何現實中的誘惑太多了
「元輔!出大事了!!」
內閣所在,一清瘦中年神色慌張,還沒有見到人影,就聽到了焦急的聲音,這讓在公事房內的顧秉謙,眉頭不由緊蹙起來。
內閣是什麼地方?
即便是天大的事,將天給捅破的那種,內閣也不能亂!
在顧秉謙不悅的注視下,就見清瘦中年跑了進來,頭上所戴烏紗帽也歪了,見到這些的顧秉謙,心底所生不滿更多了。
「成何體統!」
顧秉謙冷哼一聲,皺眉斥責道:「內閣是何等重地,朝中有多少雙眼睛盯着,爾身為中書舍人,竟然敢這般的毛毛躁躁,視朝廷禮制於無物?!」
「是下官孟浪了。」
面對這等斥責,清瘦中年先是作揖一禮,隨即便伸手整理衣冠,儘管他努力在克制着情緒,不過眉宇間透出的慌張,卻怎樣都遮掩不住。
難怪為官近二十載,也不過是一中書舍人,心性實在是太差。
顧秉謙見到此幕,儘管嘴上沒有說別的,但是心底卻生出輕蔑,先前生出想舉薦此人的想法,此刻也徹底打消了。
「出了何事。」
顧秉謙撩撩袍袖,端起手邊茶盞,在掀起盞蓋之際,抬頭看了眼清瘦中年,隨後便呷了口茶水。
「回元輔!」
清瘦中年當即作揖拜道:「西緝事廠出動大批廠番,只是以火藥走私案之名,逮捕了大批的官吏,其中要屬兵部的人逮走的最多!」
噗~
顧秉謙端着茶盞,但喝到嘴裏的茶卻噴了出來,此刻的顧秉謙面露驚愕,雙手輕微顫抖起來。
不是。
怎麼又來啊。
先前是錦衣衛出動大批旗校,不由分說逮捕一批有司職官進詔獄,這在朝就引起不小的轟動。
甚至被逮的那批職官,有不少以私賣職官罪被押赴西市處於極刑,這讓京城上下無不震動。
現在西緝事廠又出動大批廠番,直接以火藥走私之名,要在外朝有司逮捕大批職官,可問題的關鍵是,在此之前,西緝事廠剛徹查完兵仗局啊,還在西市剝皮填草一批內官啊!
「你說的是真的?」
顧秉謙強壓驚意,看向清瘦中年道。
「是真的!」
清瘦中年面露急切道:「眼下在有司都傳開了,下官知曉此消息後,便立時趕回通稟元輔,而且這批廠番還去了一處。」
「何處?」
顧秉謙皺眉道。
「寧遠伯府!」
啪~
在聽到此言的顧秉謙,到底是沒有忍住震驚,手裏端着的茶盞掉落在地上,迸濺的茶水沾到他那雙官靴上。
怎麼還牽扯到李家了?
顧秉謙的手顫抖起來。
別看李成梁早已故去,李家在京不顯山不露水,但是這絕對不代表着李家,在京就沒有根基了。
人走茶涼在官場上是常態,但那也是分情況的,作為萬曆朝唯一敕賞爵位的存在,李成梁為李家積攢的人脈和家底,同樣也不是說說那樣簡單。
不說別的。
單單是李家出身的子嗣,就會敕賞相應的世職,最低都是某某僉事,儘管不是實權,但也很能說明問題了。
這除了李成梁的緣故外,還得益於其生了個好兒子,李如松!
李如松自少驍勇善戰,師從學者徐渭,揚名於寧夏之役,後參與援朝抗倭一戰,立下過赫赫戰功!
也恰恰是因為這樣,即便李成梁、李如松相繼離世後,也使得李家能在京站穩腳跟,哪怕李成梁之子李如柏,曾在薩爾滸之戰中兵敗逃回京城,雖說遭到了彈劾吧,可直到天啟元年,無法承受世人非議在家自殺。
而最為離奇的,是薩爾滸之戰結束沒多久,遼東危在旦夕,朝廷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