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走私案你不必親抓了,從西緝事廠選一批廠番,交給你底下的人去辦。」
崔呈秀離開沒多久,朱由校看向方正化道:「你是提督西緝事廠,做事不能獨靠你一人盯着,要懂得什麼權該掌,什麼權該放,這樣西緝事廠上下才能幹勁十足,接下來你給朕盯好四衛營及勇士營篩選,至少先將框架給朕搭起來。」
「奴婢明白!」
方正化當即作揖應道。
西緝事廠要幹的事情,與東緝事廠是有區分的,依附於皇權下的廠衛,想要有大層面的改變,就必須要讓他們生出緊迫感,讓他們彼此間保持競爭,唯有將這一點做好,那廠衛才能有變化。
「還有,西緝事廠在京駐所遷到王恭廠舊址,既然西緝事廠重開了,就要有不一樣的風貌!」
朱由校想了想,伸手說道:「西緝事廠所轄廠番,不能只有內廷的武宦,也要多增擴些宮外的人,不過朕將醜話說到前面,別什麼阿貓阿狗,都給朕招進西緝事廠里當差,要有真本事才行,朕的原則就一個寧缺毋濫!」
「皇爺放心,奴婢定銘記於心!」
方正化再度作揖拜道。
明確西緝事廠的在京駐所,此事讓方正化很激動,且還是在王恭廠舊址另起爐灶,這比原先廢棄的舊址要大很多。
先前西緝事廠的廠番,皆是從內廷武宦中遴選的,一個是要辦的差事太多,一個是武宦更為可靠,但是想體現出西緝事廠的威懾,獨靠先前辦的案,殺的人,是遠遠不夠的,西緝事廠的規模必須要足夠大才行。
「去辦差吧。」
朱由校擺擺手道:「西緝事廠若是缺銀子,及時向御前呈遞密奏,朕會從內帑直撥銀餉的。」
「奴婢叩謝天恩!」
這下,方正化順勢就跪倒在地上,面朝天子行跪拜之禮謝恩。
想叫馬兒跑,就要勤餵草。
西緝事廠作為重開的內廷衙署,跟一直存在的東緝事廠,是有着本質區別的,至少從方正化往下算起,這些人都是相對乾淨的,且最為重要的一點,他們先前都徘徊在邊緣地帶,需要靠立下功勳來證明自己。
所以只要明確好大方向,朱由校根本就無需多費心思,就能讓他現在倚仗的西緝事廠,朝着好的一面發展。
不過重用歸重用,該有的監察還是要有的。
看來大內行廠也該重開了。
盯着方正化離去的背影,倚着軟墊的朱由校卻在暗暗思量,從本質上來說,東緝事廠也好,西緝事廠也罷,儘管做的事情是有區分,不過這都是對外的內廷衙署,可誰來針對他們呢?
秘密重開的大內行廠無疑可以肩負起此職。
正德年間創設的這一組織,隨着權閹劉瑾的衰敗而消失,朱由校打算將其重開,不過朱由校沒打算鬧出任何響動。
今後大內行廠的職權,將僅限於監察與刑罰職權,兵在精不在多,只要是內廷的這幫太監宦官,甭管權力有多大,地位有多高,如果膽敢違背大明律法,背地裏干欺瞞的勾當,那內廠就會出面解決!!
恰恰是賦予大內行廠的職權太特殊,所以可以進內廠的人,必須要經過層層篩選,這才是真正的寧缺毋濫!!
對於當前身處的環境與大局,朱由校作為大明皇帝,是一步都不能走錯,更一步都不能退縮。
不管是哪種,只要做了,等待朱由校的將會是更兇險的局面!
事實上新的暗涌在悄然醞釀。
繼袁可立被特擢為兵部尚書,熊廷弼接任協理京營戎政,受火藥走私案的影響,崔呈秀從巡視殿門,一躍被超擢為刑部尚書,這在朝野間引起軒然大波!
這股風潮與先前還不一樣。
不管怎樣說吧,袁可立、熊廷弼二人被特擢相應職官,人家先前都做過封疆大吏,不管是資歷,亦或是地位,都達到一定的層次。
可是崔呈秀呢?
擔任巡視殿門之職,負責監察三大殿營建部分差事前,也就是擢升御史,巡按淮揚,若是安排到別的位置,或許不會有人多說別的,偏偏就超擢為刑部尚書,關鍵還要親審火藥走私案,如此情況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