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蓋雕鞍金絡馬,蘭窗繡柱玉盤龍。
盛會正起。
一眾龍淵衛,虎視眈眈,禁止任何普通百姓靠近金銀台。
王侯、大臣家的馬車,暢通無阻。
這使得圍觀的百姓們,感受到了身份的差距。
伴隨着楚休、二先生的到來,金銀台上下,似乎都安靜了一瞬間。
而今,朱雀書院正處於封山狀態,不少王公大臣都以為,二先生不會來呢。
當代乾皇站在金銀台邊緣,居高臨下,俯視着楚休、二先生。
他認為,如今的自己,有資格俯視這兩人。
楚休很不爽。
二先生直接凌空而起,身影剎那間已高於金銀台,他俯視着當代乾皇,凌空邁步,一步一步走向金銀台。
當代乾皇臉色微僵,眼裏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殺機。
如今的他,已無需再遮掩什麼了。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楚休身後張開真氣雙翅,身影如炮彈一般,騰空而起,亦如二先生一般,俯視着乾皇,緩緩走向金銀台。
「給朕下馬威?」
乾皇面無表情,隱隱有些後悔,認為自己剛剛提前站在這金銀台邊緣,並非明智之舉。
金銀台上,四周滿是宴桌。
在最中央,是一座白玉舞台,有數位舞姬正在翩翩起舞。
悠揚歡快的弦音,婉轉不斷。
二先生、楚休隨便找了個宴桌入座,楚休十分有身為小師弟的自覺,殷切地為二師兄斟了杯宴桌上的酒水。
二先生輕輕抿了口,評價道:「一般。」
「確實一般。」楚休為自己也倒了杯酒水,喝着評價道。
評價完,笑眯眯地看向正走回主位的乾皇。
周圍已入座的一眾賓客們,多是屏息低頭,完全不敢去看楚休、二先生,亦或是乾皇。
前段時間,王權家族大亂,王權家族大長老所說的一些話,已經傳遍了十九州。
在場的人,包括一眾負責守衛的龍淵衛,皆知二先生愛慕安容皇后。
在看到二先生到來的那一刻,不少人都已經確定,接下來的皇后誕辰宴會,必定會有熱鬧可看。
看皇家熱鬧,最重要的,便是控制好表情,管好嘴和眼睛。
「自是比不上院長大人留下的忘憂酒。」乾皇回到主座龍椅,掃了眼二先生、楚休,「只是院長大人留下的美酒雖好,可終究有限,他老人家已登天離去,他留下的美酒,喝一壇,便少一壇。」
「不錯,朱雀書院的酒,喝一壇,就少一壇。」大皇子李元雄微笑應和道。
楚休掃了眼李元雄,「師尊留下的美酒,我後山弟子人人都可喝,就不知你父皇將來留下的皇位,你能不能坐?」
李元雄臉色僵住了。
「雄兒能不能坐上朕的位置,由朕決定。」乾皇看了眼楚休,「即便這位置不是他的,大乾皇族珍藏的無數美酒,他想喝多少,便有多少。」
楚休微笑道:「那你一定不知道,人這輩子最倒霉的事是什麼?」
乾皇淡淡看着楚休。
其餘人也都豎起了耳朵。
「酒還沒喝完,你人就沒了。」楚休悠悠說道。
話音落下。
整座金銀台瞬間一靜。
乾皇臉色陰沉,冷冷盯着楚休。
大皇子李元化屏着呼吸,偷瞧了眼乾皇,在猶豫要不要趁機舔一下。
「算了,這種時候,還是閉上嘴為妙。」李元化十分謹慎的低頭不語。
「我倒是覺得,人這輩子最倒霉的是,不是酒還沒喝完,人就沒了。」左相田廷和晃着酒杯,輕笑道,「若是那樣,僅是有些遺憾,不能說是倒霉。
真正倒霉的是,你人還在,酒就沒了。」
乾皇淡淡道:「最倒霉的是,酒沒了,你人也馬上要沒了。」
「陛下高見。」左相田廷和當即恭維道。
「陛下高見。」
包括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