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常來客棧。
臨近終試武考,楚休並未進行『臨陣磨槍』。
已無必要。
他寫了一份長長的藥單,交給夏青山,打算趁着這一兩天,釀些毒酒。
客棧後院。
老闆娘站在閨房窗戶前,瞧着正在院落里忙碌的楚休、朱有容,想了又想,終是沒好意思過去幫忙。
院落里,擺放着十六個半人高的大酒缸,以及十六個爐灶,爐灶上正熬製着難聞的藥材。
楚休穿行在酒缸周圍,雙手不斷拍擊着酒缸,酒缸里的原液不斷涌動,冒着氣泡,如沸水一般。
朱有容手持一面蒲扇,正兼顧着十六個爐灶上的瓷鍋,控制着火候,她額上流出了些許汗水。
屋頂上,酒道人斜躺,喝着美酒哼着歌,腦海里想着武考,心說這臭小子這般淡定,可完全不像是要主動認輸的模樣。
「希望那位能夠手下留點情,別打懵了貧道這傻徒兒。」
酒道人嘴角含笑,其實,他還是挺想看看這徒兒吃癟模樣的。
臨近傍晚。
爐火熄滅,三十六鍋藥液全都已倒入酒缸里。
隨着楚休的不斷拍打,酒缸里的原液正在不斷降低,原液也變得越來越濃稠。
「武考前,你真不打算再修煉鞏固一下?」一直輔助楚休釀酒的朱有容忍不住問道。
「與其關心我,不妨多想想你自己。」楚休手上動作不停,微笑道,「你的實力,很不一般。」
朱有容一怔。
作為大名鼎鼎的無相真君,她自然擁有着一定的實力。
「我不如你。」朱有容輕聲道。
「是嗎?」楚休不置可否,道,「隱藏一些實力是好事,但既然已經加入書院,最好還是能夠認真些。」
朱有容搖了搖頭,「我和你不同。」
「確實不同。」楚休笑道,「我得罪了大乾皇族,需要全力以赴,奪得武考第一才行。你仍舊可以隱藏着自己。」
朱有容沉默無言。
「沒人知道你的深淺,這便意味着,你認真些,也不會有多少人在乎。」楚休忽地說道,「一直壓抑着自己,久了會成習慣的。」
朱有容腦袋微歪,「你這是在開解我嗎?」
「是啊。」楚休回頭,看了眼朱有容,咧嘴一笑。
朱有容的『冷麵』頓時一紅,暗嗔了楚休一眼,轉身離去。
「這麼不禁逗?看來以前沒人逗過她啊。」楚休心情愉悅起來。
…
長安城外,一座無名山巔。
孟天罡一腳,直接把孫子孟小川給踹進了山崖里。
孟小川驚叫連連。
孟天罡縱身而下,冷哼一聲。
孟小川當即閉嘴。
待將要摔落在地,他感受到周身浮現一道激流,微微托着他的身子。
「只有經歷真正的生死之戰,你才能更快進步。」孟天罡沉聲道,「你最近的所作所為,都太兒戲了。」
孟小川心有餘悸,悶聲道:「我殺過不少土匪呢。」
「楚休對決過通幽境的高手,你行嗎?」孟天罡冷笑。
孟小川心塞。
這個…他真不行。
「這座山谷里,有一條蟒蛇。」孟天罡盯着孟小川,「找到它,殺了它。」
「這還不簡單?」孟小川傲然一笑。
區區蟒蛇,一拳的事。
孟天罡一指伸出,直接點中孟小川胸前一穴。
孟小川雙腿頓時一軟,差點直接跪在了地上,他叫道:「你幹嘛?」
孟天罡冷冷道:「老夫的真氣氣勁,堵住了你任脈、督脈,殺掉蟒蛇之前,你的功力暫時不能用了。」
孟小川臉色變了。
「時間越久,你氣血不通,身體會變得越來越弱。」孟天罡淡淡道,「若是你不幸讓蟒蛇給咬死了,那只能算是我孟家不幸,後繼無人。」
說完,孟天罡縱身一躍,身影直上峰頂。
「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