懺悔室里,爆發出了激烈的爭吵聲——
驅魔小隊的喬弗里隊長和哈克牧師,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寸步不讓。
「我們小隊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放棄調查,反而跑過去給這些原住民進行淨化和祝福的!」
「你考慮清楚!七百多人的部落,五分之一就是至少一百四十條生命!」
「他們甚至連聖靈的信徒都不是!」
「那也是人命!我不允許我的教區里出現這種事情!」
「現在我們連對方具體做了什麼都不清楚!淨化也不一定就確定能生效!」
「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兩個人越吵越近,
眼看着都快要臉對着臉、親到一塊去了。
特庫姆塞的臉色,也在兩人的爭吵聲中,變得越來越難看。
宗教界的權威人士們爭吵不休,
韋恩和伊妮莎兩隻小鹹魚都沒有勸架的意思,就默默地找了個角落的位置並排坐着,伊妮莎還拿出了胡蘿蔔,一邊啃一邊看戲。
韋恩湊在旁邊好奇,伊妮莎還掰了一小截胡蘿蔔給韋恩。
嚼起來倒是脆脆的,不過一點都不甜,水分也沒有想像中充足。
哈克牧師眼見占不了上風,扭過頭想要搖人助威,看到韋恩和伊妮莎兩個人居然在吃東西圍觀,火氣頓時更大了:
「你們兩個人的意見呢?
韋恩看了看牆邊的大座鐘,「最遲在今天太陽落山之後,我是必須要再次回到小鎮裏的。所以現在騎馬過去他們部落的話,我最多能在那裏逗留一個小時的時間,成與不成,到時候都必須先返程。
「我對他們那些邪神的事情並不清楚,但如果過去一趟,最起碼可以了解情況,同時可以讓他們先把被感染的人隔離開來,避免傷亡進一步擴大。」
伊妮莎點頭:「我的意見也差不多。」
哈克牧師聽完之後,臉色稍微變好了一些,「那你們兩個在旁邊又不說話。」
韋恩聳肩:
「我對聖母黨的好感有限。但如果是力所能及的舉手之勞,在看得順眼的情況下,我並不介意適當提供幫助。」
「『聖母黨』是什麼意思?」哈克牧師問。
「這個不重要,」韋恩看了看哈克牧師,「不管怎麼樣,你也是個驅魔牧師,如果你想過去的話,我可以護送伱過去。但是天黑之前我要趕回來。」
特庫姆塞聽到韋恩這麼說,此時就已經站了起來,「馬車就在外邊。我自己之前是騎了馬過來的,還額外帶了兩匹馬。」
喬弗里隊長看着這幾個仿佛當他不存在的人,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度:
「你們都要在現在這個時候離開?那尋找和逮捕那個『神使』的事情怎麼辦?!」
韋恩回望了他一眼,「我是覺得吧。第一時間救火,似乎比急着逮捕縱火犯更有意義。反正鎮民們已經基本被排查過了,他們的『炸彈』,並不針對鎮民。」
「我去拿工具箱,我們馬上就出發。」
哈克牧師經過韋恩身邊的時候,在他的肩膀上輕輕錘了一下:
「還記得我說過的嗎?我想像中的西部治安官,起碼也要是像這樣的形象。」
「那你和我想像中的牧師形象,可就得差遠了。」韋恩難得地說了句心裏話。
「哈哈哈哈哈——」
特庫姆塞的部落,和韋恩印象中的北美波尼族人比較接近。
住的都是圓頂的土房子,房間裏是個大土坑,有一半都處在屋外的地平面之下。
土房子外能看到有在風乾的皮革和野牛肉,還有很多被掛起來晾曬的玉米。
除此之外,倒是也能見到一些槍械又或者煤油燈之類的工業產品。
為了節省時間,
韋恩、哈克牧師、伊妮莎,還有半路被拉來的琳娜,都是騎着馬跟着特庫姆塞過來的。
臉上塗滿油彩的巫醫,對韋恩一行人的到來,似乎並沒有好臉色。
但是他也沒有任何阻止的動作,而是一直跟在旁邊,警惕地盯着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