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面前婆子念念不舍瞄着自己手中銀錠,李瑤光不惜下血本重金,惹得周婆子倒吸涼氣。
「這個,這個表小姐,您看,沒有侯夫人的首肯,誰都不許進門這是規矩,讓個大夫進去,回頭侯夫人怪罪老奴」
「周婆子,我沒工夫跟你討價還價,也不怕告訴你,如今我與雅賢閣掌柜交好,甚為熟識,而雅賢閣背後的靠山可不懼怕什麼侯府不侯府的,雖我一區區孤女,不能換得背後靠山的幫扶,可我若求了友人,把侯府草菅人命,放任自家爺們被個守門奴僕磋磨耽擱至死的事情傳揚出去,周婆子,那時侯夫人是保你呢?還是舍你?」
「我沒有!」
「你有!你現在做的不就是在阻攔我麼?周婆子我不跟你開玩笑,要是因為你我的親人出了事,我李瑤光瘋起來,侯府我收拾不了,難道還收拾不了你一個奴婢?」
「這這?」
「周婆子,我勸你想想清楚,要錢還是要命,你自己選。」
周婆子被李瑤光一套組合拳下來打的心驚膽戰,再看李瑤光手裏掂量着的銀錠子,心說怎麼都是死,那不如冒險一把,趁機還能得二十兩,那可是二十兩,自己大丫頭一年的月例也不過二十四兩而已。
周婆子一把奪過李瑤光手裏的銀錠保證,「表姑娘放心,一會大夫來了,老奴就讓我家秀丫頭帶去綠苑,絕不耽擱表姑娘的事。」
李瑤光點點頭,再不耽擱,抱着表弟就匆匆往裏去。
懷裏娃兒越抱越重,加上乍聞噩耗,李瑤光一雙腿都是軟的,疾行往綠苑的一路,她都不知自己是怎麼飄過去的。
等終於到了綠苑,門口的燈籠倒是亮着,大門卻敞開,院內空無一人,不見忙碌異樣,唯有小小的三間主屋臥室方向,傳來熟悉的哀傷啜泣。
那是她小姨的聲音,李瑤光心裏一咯噔,摟進懷裏的孩就往裏頭飛奔。
短短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李瑤光卻覺得路是那樣的漫長。
一把衝進主屋中堂,裏頭不見芳草綠柳的身影,李瑤光顧不上這些,下意識要往帘子緊閉的左側主屋去。
裏頭的人聽到外頭的動靜,悲戚的哭聲戛然而止,隨即,抱着表弟欲要往內的李瑤光,便聽到一聲焦急期盼的問話傳來。
「綠柳,芳草,怎麼樣,夫人她們允了請大夫了嗎?」
話音落,緊跟着帘子被猛地掀了開來,露出自家小姨那張焦急蒼白,且熬的雙眼通紅,還掛着滾滾淚珠的臉。
看到李瑤光,於媚雪也詫異,「光姐兒,你怎麼來了?」
「小姨,我姨父怎麼樣了?」
姨甥倆異口同聲,視線再落到李瑤光懷裏的小傢伙,於媚雪又驀地變色,「陽兒?他怎麼在你這光兒?」
李瑤光也詫異了,「小姨,不是你讓陽陽到外頭等我的?」
「不是啊?」,想到當時丈夫渾身血淋淋的被送回來時,自己整個人都慌了神,只來得及安頓丈夫,派了綠柳芳草去求侯夫人跟二夫人,請她們同意發話替丈夫請大夫,忙的根本沒在意兒子。
哪成想孩子小小一個,大晚上的,竟是膽大包天自己出了角門去尋外甥女了?
一想到此,於媚雪就是一陣後怕,心說丈夫還傷着生死未知,兒子若是再出什麼事,她可怎麼活。
接連的變故,讓焦急驚恐的情緒接踵而來,於媚雪當時就是一懵,奪過外甥女懷裏的兒子,啪啪兩下就打在兒子屁股上,邊打還邊哭。
「你這孩子!你這孩子!怎生這麼不乖,你若是跑丟了,可讓為娘怎麼活,怎麼活啊」
剛剛才得了表姐安全感的小傢伙,被親娘這麼一揍,嗷嗷的又哭泣起來,聲音委屈又害怕,竟是惹得屋內昏迷的人幽幽醒來,張開乾裂的唇就要說話,也是巧了,先前被派去求見的倆丫鬟,也在這時候匆匆回來了。
自打於媚雪得了李瑤光接濟,丈夫程塑也在外甥女的啟發下奮發圖強了,於媚雪手裏雖是無有大錢,平日倒也再不缺花銷,手裏也就慢慢大方起來,因此倒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