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的筆跡顏色很奇怪,那顏色如人的血液般紅艷,湊近聞還有一股鐵鏽氣息。
不會真是血吧?
螢澪湊近腦袋伸出舌尖,卻被一隻大手快速攔下。
「你幹嘛?這上面可髒了!你真要湊上去舔啊?」舒元特意在「髒」字上念重音,妄圖讓她明白這個行為多不衛生。
「我嘗嘗味判斷一下啊,萬一真是用人血寫上去的呢。」
「遊戲裏任何地方有血都不奇怪吧!」
舒元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又餓了。
嘴巴總是閒不下來。
真不怕哪天吃進細菌拉肚子。
螢澪只好暫時放棄這個行為,研究起血字來。
死者生,生者死?
他們都是大活人,豈不是代表進去以後就成了一條有來無回的路?
這哪是鬼屋,分明是鬼門關。
前者也就派一群工作人員扮鬼嚇嚇你,後者可是名副其實的靈魂棲息之地。
「我們,進去嗎?」
舒元拿不定主意,把決定權交給身旁的少女。
像是已經成為下意識的習慣。
周圍靜悄悄的,只時不時從遠處傳來衝破雲霄的尖叫聲。
「小眼鏡,你不是也挺聰明的嘛,怎麼老問我?」
小、小眼鏡?
這又是哪門子稱呼?
「我、我這是把表現的機會讓給你。」舒元有些結巴,「好歹現在也叫你一聲螢姐不是?」
「嘶,你這幅樣子倒讓我想起四個字。」
「哪四個字?」
「軟飯硬吃。」
舒元微微炸毛,輕哼了一聲:「我這是虛懷若谷。」
尖叫聲還在繼續,引得螢澪在洞口踱步徘徊,不肯動身。
舒元:「誰叫的這麼慘?」
螢澪:「哦,好像是海盜船那邊,去看看嗎?」
「不去。」
「我也是這麼想的,走吧。」
「?我說不去啊」
「你說你要帶路?不用,我知道怎麼走。」
「???」
舒元這隻小白兔鬱悶的抓撓腦袋,沒有任何拒絕餘地,被大灰狼推着走在前面。
然而,這條路越走越熟悉,他才反應過來他們的目的地根本不是什麼海盜船。
「怎麼又回來大擺錘了?」舒元滿臉困惑。
大擺錘上沒有玩家在遊戲,蘇芊和沈昭曼已經雙雙離開了這裏。
問題不大,反正她也不是來找她們的。
她要找的是......
目光不動聲色落在不遠處排隊的npc身上。
她幾步上前,手一撐帥氣翻過欄杆,指着其中一位女生命令道:「你,出來。」
被指的女生面無表情,眼皮都沒眨一下。
所有的npc聽到這邊的動靜,全都轉過頭木然盯着她,面容死氣沉沉。
是自己語氣太惡劣了嗎?
不對啊,對一群時刻威脅自己性命的npc幹嘛需要好態度。
「我要借用下你的血。」
見對方依然視自己為空氣,螢澪整個人耷拉下來,嘴小貓似的一撅。
然後迅速從口袋掏出匕首,刀鋒銳利,一刀封喉!
正要跨過欄杆過來詢問情況的舒元恰好看見這一幕,血液飛濺,一兩滴精準濺在他的眼鏡上!
「你、你......」
他的語言系統徹底崩壞,連擦拭眼鏡都忘了,就這麼對眼看着血滴緩慢從鏡面滑落至鏡框縫隙。
螢澪聽到舒元喊她,隨意用衣角把匕首擦抹乾淨再放回口袋,慢慢悠悠解釋道:「哦,是這樣的,你聽我狡辯,我看她一直不回答,以為她默認了。」
「你過來一下,」螢澪對他招招手,「有些事我要跟你講。」
舒元害怕的左右搖頭,身體不停發抖,悄悄向後退去。
「你來呀,你過來呀。」
少女繼續催促,聲音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