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他們的船一靠岸,大家看見他們一籮筐一籮筐的加吉魚擺了滿船都驚呼出聲。
「這是遇到加吉魚魚群了?發財了!」
「兄弟,你們這是在哪片海域遇到加吉魚魚群?太幸運了!這麼難遇見的加吉魚也遇見了!」
「這一船的加吉魚有好幾百斤了吧?快上千元了!發大財嘍!」
「發大財嘍,發大財嘍!」
四周的人或站在碼頭上,或站在自家的船上看熱鬧。
周承磊對周父道:「我去碼頭上看看有沒有倒爺收貨。」
周父點了點頭。
這時,有幾個人從圍觀的人中擠了出來:「哪條船捕到加吉魚?我看看!天!這麼多!」
說着他便擠開人群跳上周承磊的船,還摸了摸籮筐里的魚,揭開,看了一眼魚鰓:「這魚死了啊,不過還算新鮮。」
江夏糾正:「是很新鮮,這不是拖網的魚,拉上船時還活蹦亂跳,我們捕上來就立馬回航了。」
一個一身白襯衣的人也跟着上了船,直接道:「兄弟,這加吉魚我要了!我是福泰酒樓的經理徐文安,這魚怎麼賣?」
今天日子好,酒樓接了幾家人的喜宴,正好缺魚。
加吉魚是紅色的,名字又喜慶,用在喜宴上正好。
「臥槽,徐經理,我先上船的,你這人咋這麼不厚道!」剛上來的那個倒爺不滿道。
然後他拉過周承磊,指着兩籮筐不同大小的魚道:「兄弟,我叫楊達有,我也是收魚的。這加吉魚大的八十元一擔,小的六十元一擔我收了!全收了!你船上這一堆雜魚,我給十元也全收了。」
這裏賣魚,有按斤賣的,也有按擔賣的,看數量多不多。一般一擔大約一百斤左右。
也就是說楊達有開的價一斤只有八毛錢和六毛錢。
碼頭上的人都認識楊達有,知道他就是個周扒皮,每次看見眼生的漁民過來賣魚,開價都低。
但也沒有人出聲,斷人財路和殺人父母差不多,沒有人會沒事惹事。
江夏不知道價格,她直覺這人不老實,一張口就故意嫌棄她的魚,想壓價,眼睛四處亂看,滿滿的算計。
她不懂沒有出聲,看向周承磊和周父。
江夏不知道價格但是周承磊和周父知道的,這人開價低了!
周承磊最煩和這種人打交道直接道:「不賣!」
船上那一堆雜魚就不止十元了。
那兩網魚雖然是雜魚,但是一看就有不少好貨,只不過沒來得及挑揀而已。
酒樓經理這時開口道:「同志,這一斤左右的加吉魚一百元一擔,一斤半的一百二十元一擔,賣不賣?另外我再要十條兩斤以上的。」
魚越大條,價格越貴,但是酒樓辦酒席,一斤左右的魚對酒樓來說最划算,看上去不會太小也不會太大,太小顯得小氣,太大的拿來辦酒席就沒有什麼賺頭了。
所以他只要一斤的和一斤半的。另外再要十條兩三斤放到雪櫃裏,到時候給普通散客點菜吃正好。
江夏知道一擔大概一百斤左右只多不少,也就是1元一斤都不到,真便宜。
這可是野生的真鯛。
不過現在的物價是這樣,人民的工資只有三四十元一個月,這麼一想一元一斤也不便宜了。
倒爺瞪了酒樓經理一眼:「你這人怎麼亂開價呢?一百元一擔太貴了!別做壞市場!最多只能九十元一擔!他們不賣就算!咱們走!」
徐文安將小的魚要了,而且開價這麼貴,魚越大越貴,他後面還怎麼壓價?
楊達有使勁的給徐文安使眼色,拉着他走。
江夏看了楊達有一眼淡道:「好走,不送!」
楊達有:「」
徐文安沒動,加吉魚難得,他問江夏:「賣不賣?」
江夏:「問我愛人,他說了算。」
愛人兩個字像羽毛一樣掃過周承磊的心尖,他忍不住看了江夏一眼,還沒說話。
這時,又有一個倒爺擠到了船上:「聽說有加吉魚?我收!我收!什麼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