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兩個小時,沉淵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但是在走出房間的一瞬間,他恢復到了先前有氣無力的樣子。
白桑跟在他身後,一言不發。
走出客樓,看見管家的一瞬間,白桑開口了。
「少爺,以後你好好注意身體,你看一生病,都不能上課了。」
管家眉頭皺起。
白桑就像是沒看見一樣繼續開口。
「你這樣,多麼辜負夫人的一片苦心啊。」
管家臉色好看了許多。
「小白,你帶着少爺先去餐廳。」
白桑點頭,回頭看向沉淵。
沉淵冷着臉朝着餐廳走去。
走了幾步,沉淵停住,似乎想起來什麼。
「我的筆壞了。」
管家站的筆直,「是老奴的不是了,少爺晚上去老奴那裏取吧。」
新式家庭,還一口一個老奴。
白桑低頭撇了撇嘴。
餐廳。
陳太太已經坐在了椅子上。
她正儀態萬千地看着自己塗了紅色丹蔻的手指尖。
「聽說,生病了啊。」
沉淵沒說話。
「我問你話呢,你啞巴了嗎?」
沒人的地方,陳太太從不掩飾自己對沉淵的厭惡。
「你怎麼不把自己淹死,你怎麼還活着?」
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寒光讓白桑不由得捏緊了拳頭。
沉淵突然抬頭,看向陳太太。
「因為你還沒生兒子,我不敢死。」
「我怕我死了,陳家就此絕後。」
「你這輩子啊」
他的話沒說完,陳太太已經上前,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沉淵生生受了。
曾經的他,這個時候還沒有能力反抗。
他不能崩人設,不能讓白桑的怪談任務因為他而失敗。
【霧草,這個後媽真的是惡毒。】
【一巴掌啊,狗男人挨了一巴掌啊,這巴掌不是我桑姐打的,我心裏怎麼這麼難受。】
【狗男人這嘴也了不得,看着跟個悶葫蘆似的,也是個狼滅。】
【懟輕了,照我說,就應該跳起來還給她十個大比兜。】
【桑姐怎麼不出手?】
【規則限制,要他們維持人設的。】
沉淵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了白桑一眼,低頭。
「聽說,我爹一會就要回來了吧?」
陳太太愣了一下,看向白桑。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帶着少爺下去消腫!」
白桑趕緊點頭,拉着還想說話的沉淵快速離開。
拿了濕手帕幫沉淵敷了敷臉,兩人對視一眼,沉淵將白桑推到了門外。
「滾滾滾,都滾遠點。」
白桑裝模作樣地喊了幾句少爺開門,隨後就急匆匆地跑去找陳太太。
陳太太正在喝咖啡的手頓住了。
「讓他鬧,鬧大了老爺也只會偏心我。」
白桑立刻點頭,「太太說得對,那我讓廚房不許管他,由着他鬧。」
陳太太嘆了一口氣。
「幸虧你這個丫頭心裏想着我,要不然,我早就被那麼個孽障氣死了。」
白桑心裏送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
「太太說的哪裏的話,我不偏着您偏着誰啊。」
白桑目光掃過陳太太背後那道隱藏在八寶架後的雄壯身影,繼續開口。
「太太也不要太心急了,當務之急,還是得您先生下個兒子。」
陳太太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冷笑,「生兒子?」
「這陳家把我騙來,根本就不」
怨懟的話說到這裏,卻戛然而止。
「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
「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行了,你出去吧,今晚上不要給他吃飯了。」
白桑應了一聲是,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