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道仿佛被繁星點綴,路兩旁的樹木輕輕搖曳,路燈溫暖而柔和,為這寧靜的夜色增添了一份安詳。
鄭紅攬着兒子,邊走邊教他說話,誰能想到她來一趟濟世堂,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雖然她教十句恆恆可能只跟着學一句,但只要願意開口,鄭紅就能生出無限希望。
她心裏尋思着,交了一年的攤位費不能浪費,賣菜的生意還得繼續經營下去,濟世堂的工作也不能馬虎,她累點沒關係,工作一定要做好。
菜市場有個死老婆的老鰥夫,知道她離異時常往她跟前湊,早上買菜的人多,他不敢怎麼樣,下午收攤他就總想過來撩騷。
鄭紅如今有了靠山,看那些不知廉恥的老東西還敢不敢來騷擾她。
她帶着兒子剛進家門,手機便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是恆恆爸打過來的,電話剛接通,恆恆爸便迫不及待的問道:「你今天帶兒子去看病了嗎?那中醫大夫怎麼說?」
鄭紅嘴角微微上揚,她聲音輕快道:「陳大夫說,只要恆恆堅持治療,以後生活自理不成問題。」
恆恆爸聽到這消息並沒有很開心,直接反問道:
「那這治療要堅持多久?你有錢繼續下去嗎?中醫最會忽悠人,他們就是看準了你救子心切,所以才肆無忌憚的宰人。」
鄭紅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她語氣平靜道:「陳大夫不是那樣的人,我是真切看到恆恆的進步,才想要堅持下去的,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恆恆爸語氣不善道:「也就你這樣的傻女人才會相信,你要繼續填這個無底洞你自己填去,我不會再掏錢了。」
鄭紅壓抑着心底的失望,淡聲道:「這話你之前就說過了,我沒打算再找你拿錢,你大可不必擔心。」
恆恆爸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太過,他態度緩和下來,嘆口氣道:「我不是故意說你,只是擔心你們母子倆以後的生活,我要開始相親了以後大概率是顧不上你們了。」
他這話說出口,鄭紅只覺心涼了半截,她神色自若道:
「你相親也好,結婚也罷,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以後我也絕不再打擾你。」
恆恆爸羞愧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要是真有困難,我總不能看着你們死吧,相親也是我爸媽逼的,他們太想要一個健康的孫子了,哪怕是孫女也行」
恆恆爸這番話,讓鄭紅心如刀絞,她冷冰冰道:
「你們家的事不用跟我報備,我兒子沒穿過爺爺奶奶買的衣服,也沒拿過爺爺奶奶一分錢,以後也不會求上門」
鄭紅說完話,不等恆恆爸開口,就將手機掛斷,她到現在還顧念舊情,覺得血脈親情不可斷,現在看來這想法簡直愚不可及。
以後徹底和他們劃開界限,她和恆恆也能過得更輕鬆些,她去濟世堂工作的消息不打算跟其他人說,她已經想通了,連恆恆的親生父親都靠不住,就更別提指望別人,有那時間不如她多賣點菜。
鄭紅除了恆恆什麼都不要,她明天就把手機號碼換掉,以後不再跟那邊聯繫,拿定主意人也輕鬆了,她給恆恆洗了澡換了衣服,看他躺在床上心裏無比踏實。
與此同時,懷夕也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她邊擦拭着頭髮,邊翻看手機。
最近很多新聞報道的都是余淵電影票房大賣,各種影評,豆瓣評分,把《深淵》捧上了天,余淵絲毫不受負面新聞影響,反而越發炙手可熱。
懷夕看到網友們對他評價這麼高,她自然也是開心的,不論她承認與否,余淵的前途好壞,都與她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票房二十億是個很龐大的數字,懷夕將來不用為錢發愁,也可以放開手腳做自己喜歡的事了。
她坐在床上打了個哈欠,正欲放下手機睡覺,便看到楊寶珠的語音電話打了過來,兩人聯繫的並不多,她疑惑的接聽通話,聲音沙啞道:「寶珠?你怎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楊寶珠聲音哽咽道:「懷夕,我媽媽生病了,她身邊的秘書告訴我,她得了原發性肝癌,我很擔心,不知道該怎麼辦」
懷夕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坐直身體,語氣凝重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