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坤微微皺眉:「成年男子,全部抄斬?」
「是啊,王鶴的兄弟,和成年子侄,一共二十七人,都要處斬。」
謝瞳抹着眼淚:「葉大人,王鶴是寶蟾的親舅舅,無論如何,求你救他一命啊。」
謝寶蟾也下了車,跪在葉坤的面前,苦苦哀求。
葉坤扶起謝寶蟾,嘆氣道:
「看來王鶴的罪行很重啊,要不,馬昭也不會這麼判決。當年,我請馬昭負責全境的官吏監督和訴訟刑獄,就答應過他,任何人不得干預他做事,一切以律法為準繩。如果我現在求情,等於自食其言,唉,真叫我左右為難啊。」
謝寶蟾哭泣道:「臣妾也知道夫君為難,可是人死不能復生,好歹給我舅舅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吧。」
葉坤苦笑:「等回到成都,我們再想辦法吧。」
謝瞳父女倆,一起道謝。
又過一日,葉坤等人返回成都。
王府大廳之上,葉坤召集眾人,討論王鶴、薛鵬的案件。
馬昭態度堅決,寸步不讓:
「葉大人,我們當初有言在先,包括你在內的任何人,不得干預律法刑獄。你還說過,州牧犯法,與百姓同罪。如今王鶴薛鵬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巫穹打哈哈,小心翼翼地說道:「沒收家產,算是贖罪,如何?」
「荒唐,這樣的大罪,本來就該沒收家產的,算什麼贖罪?沒有株連九族,算是客氣的了!」馬昭直接懟了回去。
如果株連九族,那麼謝寶蟾也會被誅!
眾人議論紛紛,卻找不到不殺王鶴薛鵬的任何理由。
謝瞳和韓春,都看着葉坤,一臉哀求。
「這樣吧。」葉坤站起來,說道:
「發展生產也好,打仗也好,都是以人為本。如果沒有人,就不能發展生產,不能壯大隊伍。如今是非常時期,夏侯昌和江東,都對我們虎視眈眈。還有南蠻、西羌、匈奴未平,我們還需要大量的人口。
殺了王鶴薛鵬的全家老小,我們就會損失許多人口。我看,可以網開一面,讓他們去做苦役。」
謝瞳等人大喜,連連點頭:「葉大人說得對。這樣的話,是葉大人的寬容,也能讓王鶴等人,戴罪立功。」
馬昭呵呵冷笑:「可是,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葉坤故作為難,來回走了兩步:
「王鶴薛鵬,死罪難逃。可是這麼多大人來求情,我們也不好太絕情。依我看,拿錢買命吧。我們收點錢,賠償給受害百姓,然後留下王鶴等人的性命,送去做苦役。各位大人想保住誰,就拿點銀子好了!」
這時候敲竹槓,是個好機會。
葉坤不嫌錢多。
謝瞳等人面面相覷。
馬昭冷笑道:「那也好,王鶴薛鵬,定價一萬兩白銀。其他死罪犯人,定價一千兩白銀。有錢,可以不死。但是,全部削去大拇指大腳趾,在城門外示眾三天,以儆效尤,安撫百姓!」
謝瞳惱怒,指着馬昭大罵:
「馬昭,你就是千古第一酷吏。要錢,還要砍去大拇指大腳趾,還要示眾三天,豈是仁者所為?難道治理天下,靠的是嚴酷律法?」
馬昭也反唇相譏:「王鶴薛鵬,是你和韓春舉薦的,你們也有責任。你罵我酷吏,我還沒有追究你們!」
大堂之上,兩人針鋒相對,不可開交。
葉坤反過來做好人:「兩位大人都是為了益州百姓,別吵了。我再做個和事佬吧,王鶴薛鵬,定價五千兩白銀。其他死罪犯人,定價五兩白銀。誰想保他們,拿錢來。」
謝瞳這才忍住氣,拱手說道:「我願意出錢,保留王鶴全家性命。」
韓春和薛鵬,又是兒女親家,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