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維德的話,過了好一會兒,鄧布利多才說:「你是希望把它也一起銷毀嗎?」
「我想這個應該由你來決定。」維德說:「這個魂器很特殊怎麼處理它,我其實一直也在猶豫。」
鄧布利多沉默片刻,說:「那,讓我看看吧。」
「這麼重要的東西,我當然不會隨身攜帶。」維德說:「為了避免發生意外,我把它留在學校了。」
「在宿舍?」鄧布利多微微皺眉:「這可不是什麼安全的選擇。魂器很可能會引誘學生或者家養小精靈幫助自己逃離。」
「不是宿舍,是有求必應屋,在城堡的八樓。」維德說:「您還記得嗎?我在那裏找到了拉文克勞的冠冕,也被伏地魔做成了魂器。」
上一次,維德跟鄧布利多開誠佈公的時候,也是在這個岩洞,在通往黑湖中心的小船上。
他提到了在有求必應屋找到冠冕的過程,但當時,伏地魔的另一個魂器近在眼前,鄧布利多並沒有過多追問。
這種事情,維德相信鄧布利多不可能聽過以後就忘了。但在那之後,校長並沒有尋根究底。
以前維德覺得,這種互相尊重的距離感更讓人安心並且信賴。已經處理掉的魂器,也沒有反覆拿出來提的必要。
但此刻,他覺得或許鄧布利多不是不想用更極端的手段去追究,他只是有着常人難以想像的克制和忍耐。
「啊很聰明的主意。」
鄧布利多閉了閉眼睛,似乎已經從某種情緒中掙脫出來了。
他隨和地說:「如果是在有求必應屋,那麼除了你自己以外,確實沒有別人能輕易找到它了這或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他想到伏地魔某次到學校求職的過程,想到冠冕那個魂器在霍格沃茨藏了幾十年,也想到了自己某一次無意中發現有求必應屋的場景。
「伏地魔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我卻始終沒有想到還一直為自己對學校的了解而沾沾自喜雷爾夫說得對,我真是太傲慢了」
——雷爾夫?
維德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好像誰跟他說起過。
仔細回憶一陣,他才想了起來。
——是麥基提到過。
他說那是學校里最年長的家養小精靈,甚至比鄧布利多還要年長得多。
家養小精靈的壽命可以達到200多年,在古老的巫師家庭中,一個家養小精靈往往要服侍幾代人,它們也掌握着家族中最多的秘密。
維德等待片刻,等鄧布利多的自我反思結束以後,才問道:「那我們回學校?我去把魂器找出來給你。」
鄧布利多沒有反對。
他握住維德的手臂,同時福克斯也落在鄧布利多的肩膀上。
火光一閃,他們就出現在城堡八樓。
傻巴拿巴的畫像就在旁邊,依然在被穿着芭蕾舞裙的巨怪們拿着棒子敲頭,看起來傻乎乎的。
維德在走廊里來往三回,一扇熟悉的門從牆上浮現。他轉頭對鄧布利多說:「教授,麻煩你稍等一會兒。」
「好。」鄧布利多耐心地等待着。
維德拉開門進去,關上門以後,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他摘下腰間的筆袋,往地上一丟,筆袋眨眼間就變成了行李箱的模樣。
維德打開箱子,找出屏蔽魔法的盒子,開啟以後,就看到黑色的筆記本安靜地躺在裏面。
這是湯姆·里德爾的日記。
魂器其實一直都在維德身上。
哪怕是在上課的時候,這個袋子以書包的形式帶在他身邊;當他變成游隼的時候,也把筆袋抓在爪子裏。
儘管日記本一直都安安靜靜的,儘管維德已經把它鎖在屏蔽盒裏,但維德也絕不可能讓這個鬼東西跟自己的父母帶在一棟房子裏。
而把它留在學校、冒着可能會被某個人發現並且帶走的風險?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剛才之所以那麼說,其實只是因為岩洞裏的氛圍亦或者是鄧布利多的某種壓抑的情緒讓維德感到了不安。
但是回到學校這個熟悉的環境,不僅維德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