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跑了!」林茂站在207室的房間裏,把槍塞回槍袋收好,冷冷瞥過角落一個女人,推開窗戶朝樓下喊道:「就留了一個姘頭在家裏。」
何定賢見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當即開口喊道:「你帶兄弟們繼續查,我去追!」
「明白。」
林茂點點頭答應道,轉回身抽出腰間一條皮帶,捏在手裏虎視眈眈望着女人。女人哭的梨花帶雨,穿着吊帶睡裙,身材有幾分曼妙,雙腿修長,氣質也透着為人妻子的韻味。
他舉起皮帶揮斥道:「你們出去,我在房間裏一個人好好審審。」
「收到。」三名便衣探員很是識趣的退出房間,同其餘夥計一起抽煙,搜查,林茂是最標準的便衣探目,主要就突出一個敢下狠手,一鞭子直接就抽在女人身上:「啪!」
..
何定賢帶兩名軍裝警蹬着自行車,一路趕向避風塘的黑碼頭,全港大小上百個野碼頭之中,絕大多數碼頭都是走貨,少數碼頭才會安排船走人,大多數碼頭也歸字號單獨管理,只有少數是各字號一起開工的公用碼頭。
其中以漁船避風而得名的避風塘碼頭是最大,船最多的一個公用黑碼頭。
雖然走貨的碼頭一樣可以走人,但是走貨的碼頭各有字號罩着,非是字號兄弟沒人帶你出海。
因此,避風塘是成為普通人緊急出海的首選,各大字號都有出海的偷渡船常靠在岸,日夜都有船出海。
大摩文要跑路可以通過字號碼頭走,何定賢要坐船只能坐避風塘的收費船,加上避風塘是距離砵蘭街最近的一個公用碼頭,如果老福答應出海的話,一定也會通知避風塘的兄弟。
在沒有手機、電話的年代,江湖人對地理位置都很熟悉,在辦事時會遵循一種就近就便原則,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何定賢來到避風塘之後把車停好,快步跑向海邊的碎石灘,一排漁船插着各色各樣的旗號,有赤橙黃黑四色旗,代表出海的行業,有潮、滬、浙、閩字號旗,代表背後的商會。
赤旗出遠海、橙旗在近海、黃旗帶人出海、黑旗攜有軍火。
何定賢讓陳嘉樂、譚耀輝在岸邊守着,一個人來到閩字旗的船群面前,一艘黑旗大艦有兩個人正在洗海鮮,聽見有腳步聲放下手頭的活,起身詢問道:「油麻地差館的?」
「是。」何定賢點頭抱拳:「辦理公務,想搭貴社船出海。」
打頭一個皮膚黝黑,眼神犀利,個子矮小,混身咸腥的中年人穿着雨靴:「五千塊錢,五個人,五把ak,帶你去追潮字旗的船。」
這個價格比平時要略貴一些,但考慮事出緊急,臨時調船,看對方還有提供情報的樣子,倒也算是物有所值。何況追上大摩文要比什麼都重要,起碼陳立豪爽給出人生最重要的政治資源,絕不能讓陳師父丟了一區警長的位置,那樣他呆在油麻地也會束手束腳,對將來的發展不利。
考慮到他作為雙花紅棍的仔,打小練有一身功夫,等會追到人肯定會在海面上搏鬥,絕不能在那時候給人干趴。
他在口袋裏掏出僅有的兩百港幣,登上船拍在船老大的手心說道:「給我加一把ak。」
「呵呵。」船老大攥着手裏的錢,露出饒有趣味的表情,連聲笑道:「沒問題啦。」
「開船!有什麼事情海上說!」既然是要出海追人肯定是速度第一,客人上船後沒理由再停留,兩名馬仔馬上啟動漁船駛出避風塘。
剩下兩名馬仔則像啞巴一樣,面無表情,懷裏抱着一杆步槍。
「拿着。」船老大拆開一塊艙板取出武器拋來。
何定賢張手接住感覺份量熟悉,立即取出彈匣檢查彈數,再抽下槍膛檢查膛線的聲音。
船老大抽着煙槍笑眯眯的說道:「後生仔功夫不淺。」
「還行。」
何定賢收槍填回彈匣掛在肩頭,出聲說道:「出來混總得練幾手。」
「你們潮汕幫的人來用我們老福的船真是少見,不過看在你出手闊綽的份上,坐館親自打電話給我。」
「別覺得五千塊花的不值,我這艘大艦有兩台柴油發動機,全馬力速半個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