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桉想講話,奈何前有地板,後有絕情冷漠的膝蓋壓着背,她被夾在中間,喘氣喘不勻,說話更說不出,就差翻白眼暈死。
背上的男人不慌不忙道:「臣拜見陛下!此人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陛下茶杯里下藥,臣不敢鬆手,望陛下恕臣無禮之罪。」
「下藥?」
皇帝遠遠注視着被按在地上的向桉,既沒說放手也無任何動作,只是看着。
眼神幽遠而深長。
「安武將軍鬆手!」皇帝身旁的丞相大聲呵斥,「你可知你抓住的人是誰!」
安武將軍?名字有點耳熟。
等等....
是那天船上腰細的男人。
向桉安靜下來,不再掙扎,實在沒力氣掙扎了,這男人力氣太大了。
「丞相這麼說,看來是認識這個殺手。」安武將軍並未鬆手,語氣不咸不淡,「難不成此殺手便是丞相指使來的?」
丞相氣得怒目圓睜:「安武將軍慎言!以免禍從口出,別怪我沒提醒你。」
「禍?」苻清白挑眉,仍未鬆手,「臣外出邊關多年,還從未聽說逮一個意圖毒害陛下的歹人,能有什麼禍。」
「你張口閉口的歹人,乃是綿康公主。你以下犯上,光天化日之下,不顧男女之別,將公主你你簡直肆意妄為!安武將軍,你究竟意欲何為!?」
丞相話說一半老臉羞紅,最後袖子狠狠一拂,大聲質問。
「是麼?」一個又一個罪名扣下來,苻清白情緒一點不受影響,平靜反問,見皇帝沒否認,他鬆了手,先對皇帝拱手行禮賠罪,後繼續不依不饒:「還請綿康公主詳細說說您往陛下的茶水杯里放了什麼。臣不想冤枉一個好人,同樣不會放過一個惡人。」
話好聽了一些,語氣依舊冷峻,警告意味濃重。
向桉爬起來,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沒說話,先看他。
面龐白俊清冷,薄薄的唇顏色偏淡,看着是十六七歲的年紀,渾身卻沒有少年的明朗,眼神淡漠清越,舉止疏離有禮。
看清他的臉,自然而然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他的名字及生平:苻清白,已故安武侯之子,十三歲隨父出征,十六歲繼承父親封號:安武,成為安武侯府最為出挑的一位,十八歲全權接下軍營,成為歷年來最年輕的第一武將,而今二十歲。
當真是好一個年輕有為的翩翩少年郎。
若早看見這副好皮相,向桉心中定會十分歡喜,然而手腕處的痛,讓他的好皮相再沒了半分作用。
帶着火氣,側首,向桉假笑:「安武將軍真是好手段,本宮記住你了。」
半是威脅半是威壓。
苻清白恍如未聞,自始至終一眼不看她,只拱手對皇帝行禮:「陛下,臣請求傳喚太醫院太醫查驗茶水,還公主一個清白。」
非但不怕,相反更為固執,仿佛不得答案偏不罷休的三歲稚兒。
皇帝臉色不好看:「小九,你如何說?」
已經被人當場抓包,藥在茶杯里,剩餘的半包藥在她身上,而苻清白親眼看見她塞進口袋,重重證據下,她若敢狡辯,接下來想必便要搜身了,事關皇帝性命,甚至搜府也不一定,公主府上的春藥還挺多的。
於是,向桉乾脆利落點頭:「兒臣方才往茶杯里下了春風笑。」
皇帝:「」
丞相默默退至一旁,不再言語。
皇帝微微斜睨,長福意會,彎腰出去,不多時領着太醫來了。
春風笑在茶水裏,太醫一驗便知,徹底證實向桉給皇帝下春/藥,眾人不免傻眼,許久無人說話。
向桉,已逝劉皇后之女,未出生便得先帝疼愛,先帝特賜名:桉。向桉,寓意平安順遂,親賜封號綿康,親賜封地洛陽。
劉皇后雖性情暴虐,卻並不妨礙皇帝寵愛這個最小的女兒,一朝登基,珍饈美食,綾羅綢緞,金銀珠寶,數不勝數一箱箱抬入公主府。
與她相反的,她的一母同胞哥哥——大皇子向杺,因性格暴戾並不受皇帝重用。
帝王對女兒獨特的喜愛,舉國上下無人不知,如此萬千
15.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