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杺興奮激動:「殺了嗎?」
玄清道長:「老道不知,自那日遇見後直至今日,這是老道第二次看見她。」
向杺手指指指玄清道長,又指指他看不見的向桉:「你現在問問她,殺了沒?」
玄清道長:「陛下問你話。」
向桉注視着他:「這個很重要?」
玄清道長原話同步說給向杺,向杺聞言低低笑了:「看來真是小九,這的確是她會說的話。」
向桉木然,心裏罵他一百遍:「什麼叫這會是小九說的話?你妹被人毒死了,芯子換了一個人了,兩個不一樣的靈魂,你是怎麼能說出口我是你妹的?」
哦!也對!
她穿越到塬國後,就沒和這個哥哥見過面。
向杺自顧自傻笑,好一會才收斂:「重要。殺人這麼好玩的事,你怎麼能忘記喊哥哥我一起玩了?」
「瘋子!變態!」向桉破口大罵,罵着罵着猛地怔愣,她殺了皇帝那麼多次,和自己口中的瘋子、變態有什麼區別?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玄清道長沒膽照實說,撒謊道:「陛下,她沒說話。」
「慫貨!你怕了?」
向桉挑釁,玄清道長當做看不見。
什麼話能傳什麼話不能傳,他又不是傻子不知事,現在就他一個人能看見她,可信度本就十分低,萬一有人聽去,借着這個由頭攻擊他,他連證據都找不到。
向杺沒多問,隨意頷首,不再感興趣,看向苻清白:「安武侯,兵符在哪兒?」
苻清白:「臣的書房裏。」
「長福——」向杺一喊,守在門口的長福立馬進來,「你去安武侯的書房,將兵符拿來。」
長福身軀一震,下意識抬頭看向苻清白,向杺輕嘖:「朝堂大臣們說的看來不錯,安武侯當真要給塬國換個皇帝。」
長福撲通一聲跪下,苻清白起身:「陛下,邊關不安穩」
向杺:「交不交?」
「臣不交。」苻清白深深跪下,清冽的聲音如切冰碎玉,沒有一絲起伏。
向杺居高臨下靜靜注視苻清白,良久,他平靜開口:「來人,安武侯持兵自重,意圖謀反,即日起打入天牢,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相見。」
天牢裏,陰暗潮濕,渾濁的空氣中充斥着不知名的腐爛味,牆上插着的火把散發着幽幽的光,能照亮的地方僅是分寸之地,這裏的黑似乎過於黏稠、厚重,壓着人喘不出氣。
苻清白筆直坐在地上的稻草里,眼睛半垂,精緻的下頜緊緊繃着,似乎是在生什麼人的悶氣一般。
向桉盤腿坐在桌上發着呆,牢籠外時不時傳來陣陣悽慘的叫喊,這會子竟然為這寂靜無聲的牢房生活,增添了一點樂趣。
等等,樂趣?
什麼時候折磨人的聲音,在她耳朵里不覺得恐怖了?
向桉意識到自己正在向着不對勁的方向發展,從外面的慘叫聲抽出注意力,不能再持續下去了,容易瘋。
她低頭掰着手指頭數起進了牢房多少天:「十天?不對,好像是十五天,又好像是十六天?」
數不清了,一直待在天牢裏不見天日,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
停止無意義的數數,對着牆上唯一的一把火把長長嘆出口氣:「無聊,太無聊了。」
要不數數地上的螞蟻?不過,好像數牆角的老鼠也不錯,這個起碼數得清到底有幾隻。
向桉正絞盡腦汁想着給自己找點事情干,三步之遠的苻清白忽然道:「公主,你為什麼不走?」
她傻傻「啊?」了一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人被關的太久了,反應都變遲鈍了。
還好苻清白聽不見魂魄說的話,不然她得窘迫到挖地洞。
苻清白對着空氣開始自言自語:「我不是讓你走嗎?你為什麼不走?為什麼要跟着我?」
向桉朝他狠狠翻了個白眼:「說的好像我不想走一樣,往人傷口上撒鹽很有意思嗎?我告訴你,要不是你,本公主這輩子都不可能來天牢。你說說你,向杺想要那個玩意,你給他不就行了?」
「
43.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