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
武義伯府。
今日休沐,無需卯時去軍營處理軍伍。
昨夜折騰的比較久。
習武之人,就是不一樣。
「師弟。」
溫軟細膩的觸感在耳朵上傳來。
「娘子,你醒這麼早做什麼?」
「昨夜,你不是一直喊師姐麼?」
「都一樣。」
陳三石把暖玉摟入懷中,就想要再溫存一番。
「誒~」
臉頰微紅的孫璃用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嘴前攔住,輕聲道:「等會兒還要去給我父親敬茶呢,你忘了嗎?」
「不耽誤。」
「回來得不行嗎,有的是時間。」
「好吧。」
「司琴,墨畫!」
一聲吆喝。
兩名丫鬟不多時就端着熱水進來。
陳三石兩人很快梳洗完畢。
「對了老爺。」
司琴說道:「昨個兒青鳥帶回來一封信。」
「嗯。」
陳三石快速拆開慶國的來信,裏面只有簡短的四個字。
「安好,勿念。」
字跡是蘭姐兒的字跡。
但他一看,就知道不是蘭姐兒寫的信。
那沈歸荑,十有八九是壓根沒有把信給蘭姐兒看。
看這樣子。
是準備霸佔他的老婆孩子,不還回來了。
「司琴,研墨!」
陳三石提筆修書。
信的大概內容,就是儘快把他老婆孩子送回來,歡迎經常來做客,否則的話,小心他領兵打到慶國去。
後者當然是玩笑話,前面則是認真的。
做好這些。
陳三石才和孫璃一起,坐着馬車來到督師府。
「我師父呢?」
他們來到廳堂,並沒有見到人。
隨便找了個丫鬟。
「不知道呀,督師最近好像在養傷,不讓我們去打擾他。」
「不器!」
陳三石又找到在射鳥的孫不器:「你爹呢?」
「我爹?」
孫不器想了想:「應該在臥房休息吧,你找個丫鬟帶你過去就是。」
當歸院內。
陳三石輕輕敲響房門:「師父?您老人家在閉關養傷?我和師姐來給你敬茶。」
沒有應答。
「師父。」
依舊沒有動靜。
糟了
陳三石通過【觀氣術】,並沒有發現屋內有氣。
要麼是不在。
要麼是
他猛地推開門:「師父?」
入眼。
是十分簡樸的陳設。
蒼老的書架上,擺放着一排排的舊書,有武學、有儒書,最多的還是涼州大大小小的政務相關的東西,裂縫的書案上,是一封才寫完的,關於涼州下轄鳳陽府饑荒的調糧方案。
孫象宗就躺在掉漆的床榻上,安詳地睡着。
「爹?」
孫璃擔憂地上前。
陳三石沒有出聲,只是來到老人身前,輕聲道:「師父,您辛苦了一輩子,可以休息了,以後的事情,弟子會處理好的。」
也就是聽到這句話。
半晌沒有在孫象宗鼻腔前感受到呼吸的孫璃,才開始眼眶紅潤。
「爹!」
本來是準備過來湊熱鬧的孫不器,在見到這一幕之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爹,昨天晚上您不是還好好的,還打了我一頓來着嗎!」
不久之後。
諸位師兄師姐趕到。
全都在房間內跪倒。
「師父,您走好。」
一場葬禮,在凝重的氣氛下開始。
明明昨天還是大喜之日,大紅燈籠高高掛起,一夜之間就變成喪事,督師府里里外外,皆為素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