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方面的事情。
不用懷疑許文才的造詣。
陳三石心中已然有了計劃。
他再次肯定道:「沒錯,就是兩年。」
就算有偏差,也不能超過三到四年。
越拖下去,以後就會越難打。
連年征戰,給百姓帶來的傷害,也是巨大的。
長痛不如短痛。
想盡一切辦法儘快結束戰事,對所有人都有好處。
「大人想要速戰速決,那麼我們北涼軍就必須要想辦法儘快南下入關,進入到中原才行。」
許文才沉吟一陣後,再度開口說道:「而北涼軍想要入中原,有兩條路。
「要麼,一路繞到幽州、雲州,走寬敞的官道南下,或者走幽州邊境的洪澤河,但是且不說東慶在雲州虎視眈眈,南下的幾個重要關隘,也早就被朝廷堵死,想要走正常的路,就勢必要不斷進行攻堅戰,耗費時間不說,對於糧草兵力也是極大的損耗。
「另外一條路,就是跨過羅天山脈,從麒麟山懸崖的棧道上出關,然後去攻打春秋府。
「但是我們能想到,朝廷自然也能想到。
「所以,棧道恐怕早就被他們燒毀,就算重新修也要遭到不斷地破壞,更別說,鎮南王曹嶸等人,如今就聚集在離開棧道後,入關的必經之路『春秋府』內,同樣是死路一條。」
北涼南下。
本來就不是容易的事情。
否則的話。
朝廷當初也不會讓孫象宗在北涼掌握這麼多的兵馬,一方面是確實需要用他來鎮壓蠻族,另一方面,是造反沒那麼容易。
羅天山脈,是習武之人的資源寶地,也是北境和中原的天然屏障。
「師弟。」
程位拿着算盤一通敲打,最後建議道:「不然,還是按照許先生說的徐徐圖之吧,咱們入關不好入,但是西取雁州,東進雲州不是難事。
「尤其是當下的情況,東慶和西齊的眼珠子裏面只有邙山,不太可能會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在我們的身上。
「等到我們把整個北境四州收入囊中,拖上個三年五載,再想入關,不論是兵力還是糧草,就都容易得多啊。」
白袍沒有接話。
他們就知道,誰也勸不動了。
「大人,不是我沒有進取之心。」
許文才再次提出困難之處:「實在是糧草,兵力都不夠,雁州好說,大人親自領兵的話,兩個月內就能拿下。但在這之後,勢必就會面對東慶的進攻,我們需要至少分出一大半的兵馬應對。如此以來,就更加沒有兵力和糧草去走麒麟山棧道,攻打春秋府。」
「棧道走不通,那就不走!」
陳三石猛然開口:「我們沒有糧草,那就讓春秋府也沒有糧草!」
「大人是指」
許文才的羽扇落在輿圖上方,春秋府後面的一座城池,黃底輿圖上清清楚楚地標註着「洪都府」三個大字。
洪都府,就在春秋府之後。
也是中原地區,把糧食運往北境的必經之地。
如果能拿到洪都府,就相當於在朝廷的糧道上鑲入一顆釘子,春秋府就會成為孤城。
「可問題是。」
汪直摩挲着刀柄:「『洪都府』在『春秋府』之後,還是繞不開『春秋府』,除非直接飛過去,就算你飛過去,手底下的將士們也沒辦法飛過去啊。」
「麒麟山旁有一毒瘴山,名曰陰平山。」
陳三石看着輿圖,告知道:「陰平山崎嶇難行,連綿數百里,但是『洪都府』就恰好在陰平山之外,所以——我們『明修棧道,暗度陰平』,憑藉陰平山的茂密和瘴氣作為隱蔽掩護,直抵『洪都府』,斷其糧道,北涼沒有糧草,那就讓他們也沒有糧草,大家一起餓着!」
「師弟。」
程位更加困惑:「你都說了陰平山崎嶇難行,而且瘴氣環繞,騎兵大軍根本就不可能通行才對。」
「那就不用騎兵。」
陳三石早就核算完畢:「涼州倉庫里的藥材,製作出來的避瘴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