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大堂。
大堂之內鶯歌燕舞,人來人往,儘是文人墨客,富商之士。
玄奘走在其中,回頭率絕對是百分之百,畢竟出家人都呆在寺廟裏。
像他這樣堂而皇之出現在教坊司的根本沒有,關鍵還不用給錢。
許多舞女都對其暗送秋波,可惜玄奘對其不感興趣。
他來到了長安年輕俊傑聚攏的地方,這些年輕人都在觀看從穹頂上懸掛而下的畫卷,畫卷上都是曾經在此留詩的才子佳人。
這其中包含了玄奘的詩!
所謂千金易拿,一詩難求!
教坊司真正能夠名揚天下的詩篇少之又少。
玄奘走近,幾個年輕人圍在自己的詩旁,正在品鑑。
其中一個面容瀟灑不羈的年輕人皺眉,面露思索之色。
這引來其他人的注意,同樣也引起玄奘的注意。
「此人不是凡人啊。」玄奘暗道。
這年輕人身上的氣運非普通人可以比擬,雖然不如自己,但也不差了。
「太白兄,你怎麼盯着這首詩看了如此長的時間?」
一名穿着白袍,模樣甚是俊俏的年輕男子問道。
這男子姓葉名隨風,乃是長安葉家嫡系,是個世家大族。
而被稱為太白兄的,姓李名白,是一個遊俠劍客,在長安城頗有名氣。
李白下意識說道:「這詩感覺非常熟悉,有種說不上來的奇妙之感。」
「呵呵,傳聞是一位聖僧所著,難道你認識他。」葉隨風笑道。
「聖僧!」
李白微微點頭,對這位聖僧非常感興趣。
幾人討論間,也注意到了一旁玄奘。
非常詫異,這教坊司怎麼還有出家人?
「和尚,你不吃齋念佛,怎麼來這風月之地。」葉隨風問道。
玄奘名聲在外,但真正見過玄奘的少之又少。
李白非同凡人,眼力奇特,一眼就覺得玄奘絕非池中之物,尤其是那與生俱來的出塵氣質,非常罕見。
玄奘說道:「心中有佛,在哪裏都可以吃齋念佛。心中無佛,在就算在寺廟裏日夜念經,也不過一場空。」
李白聽了,若有所思。覺得這話很有哲學,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但道理不錯。
葉隨風見狀,更好奇了,問道:
「和尚,那你心中有佛嗎?」
「我就是佛,何須心中有佛。」玄奘隨口道。
聞言,葉隨風,李白頓時驚為天人,好傢夥,這年輕人真是狂傲,居然說自己是佛。
未等二人反應過來,玄奘淡然一笑,道: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當着李白面留下一句詩,然後瀟灑離去。
葉隨風,李白驚詫。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李白眼含光彩,覺得此詩非常玄妙,非常灑脫,根本不是那些凡詩可以比擬的。
可不知為何,聽了這詩,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太白,他到底是誰?」葉隨風問道。
「不知道。」李白搖了搖頭。
「還能是誰?整個教坊司只有一位聖僧!」
不遠處,又是一名俊俏男子站在那兒,氣質非凡,身材修長。
他站在這裏有一段時間,一直都在觀察玄奘和李白等人。
「道雷公子!」葉隨風面露意外之色。
道雷公子來歷神秘,雖然不是長安世家之後,但卻無人敢小覷。
「道雷兄,按照你的意思,莫非此人是那位聖僧,玄奘!」李白說道。
「嗯。除了他,誰可以張口就是千古絕句!」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道雷面露欽佩之色,他要是有這水平,也不至於在教坊司囊中羞澀了。
「真是他!」
「可惜,可惜。應該請他喝酒的,哎!」李白面露惋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