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憐雪輕咬下唇,心中權衡再三,還是決定按照姜念薇的建議,去安寧侯府探望一下。`
「姑娘,我們用什麼理由藉口過去?」
「無須刻意尋覓理由,世間之事,往往因緣際會,自會水到渠成。」
果然,半個時辰之後,孟莞然剛剛離開侯府,他們後腳便進了侯府。
原是救火的丫鬟將今日發生火災之事,告訴了冷詩芸,她心生感激,特遣了貼身之人,攜帶誠摯之情,親至府上致以謝意。
姜念薇主動提出,想要前去探望一下老夫人,丫鬟礙於禮節也不好推辭,只能將兩人一併請了過來。
冷詩芸一看到竟是胡憐雪救了老夫人,不免覺得兩人之間定是有着深切的緣分。
「胡姑娘,想不到如此巧合,當真令人感慨。」
她的聲音柔和而略帶幾分感慨,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胡憐雪臉上那幾道尚未完全褪去的燒傷痕跡上,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憐惜,「你本是容顏傾城,如今卻為救人而添此傷痕,實屬可惜。」
「南榮夫人言重了,這些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傷,與老夫人安然無恙相比,實在算不得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不過做了自己應當之事。」
冷詩芸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讚賞,隨即從袖中取出一精緻小瓶,瓶身流轉着淡淡的光澤,顯是極為珍貴之物,「胡姑娘,這是我特意從京城中最為盛名的脂粉齋求得的祛痕靈藥,據說對於消除疤痕有着奇效,還望你不要推辭,權當是我對你俠義之舉的一點心意。」
胡憐雪一番謙讓,終是難卻盛情,輕輕將禮物收入懷中。
南榮夫人不知道,她的老闆姜姑娘正是這些藥膏的製造者,珍貴的藥膏於她而言,不過是庫中尋常之物,堆積甚多。
冷詩芸的目光溫柔地轉向一旁的姜念薇,眸中閃爍着感激,「聽聞就是這位姑娘幫忙救治了婆母,多謝這位姑娘相助。」
姜念薇淡然一笑,溫婉回應:「夫人言重了,醫者仁心,皆是分內之事,無需掛懷。」
恰在此時,一名婢女輕盈步入,手中托盤中是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輕聲稟報:「夫人,太醫所賜藥方已精心熬製妥當。」
「好。」冷詩芸聞言,正欲上前接過藥碗,欲親自侍奉老夫人服藥,卻被姜念薇阻攔了下來。
「夫人,稍等,民女在醫術上有所鑽研,這湯藥之中,似是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太醫因孟莞然之令,尚駐足未去,聞此言,面色微變,心中暗自驚疑,「你這黃毛丫頭,何敢妄言醫術?老夫在太醫院深耕五載,醫術精湛,經驗之豐富,非你所能想像,此藥入腹,老夫有十足信心,能令老夫人有八成甦醒之望。」
姜念薇輕移蓮步,緩緩行至太醫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哦?太醫大人此言差矣,既是八成把握,豈非也暗含了兩成風險?\"
那太醫不敢直視她的雙眸,「那是自然,老夫人年事已高,身體日漸衰退,確實存在難以逾越的關卡,恐難逃天命所限。」
「可是我卻有辦法,能讓老夫人百分百醒過來。」
太醫不屑一顧,「你這姑娘小小年紀,口氣倒是不小,太醫院乃天下醫術之巔峰,匯聚四海名醫,各類疑難雜症皆不在話下。老夫年近不惑,行醫數十載,所經手之病患,雖不敢說遍覽人間疾苦,卻也算得上經驗豐富,姑娘如此斷言,未免太過自信了些。」
冷詩芸深知太醫身份尊貴,而且是太子妃派來的人,不好得罪。
便提議道:「姜姑娘,不如還是先餵婆母喝下這湯藥,再看情況如何。」
姜念薇搖了搖頭,果斷拿起藥碗灑在了一邊的花盆裏,「如今湯藥已經沒有了,還是按照我的法子來治療吧!」
「你你怎敢如此肆意妄為!」太醫的鬍鬚因憤怒而顫抖,眼中閃過一抹焦急,連忙對身旁的丫鬟厲聲吩咐,命其即刻重煎一劑良藥。
這可是太子妃交代下來的任務,不容他有絲毫差池,不然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