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陶終於想明白一個問題,眼前的這個人是太子,不是他教導的士子,也不是跟他有共同話題的同僚。
「少傅,我大漢已經一百年沒有設立過太子了,少傅可能不知道,太子只要安穩就好,不用多餘的操作,太子是儲君,不能與君主發生衝突。」劉辯沒有讓劉陶起身,繼續說道。
要處理十常侍很簡單,但是如何跟劉宏交代卻是一個極大的問題。
「多謝殿下教誨,臣記住了。」劉陶頭顱貼着地面,鄭重地說道。
「少傅快快起來吧,地上涼。」劉辯隨後笑着說道,不過還是坐在原位,並沒有起身相扶。
劉辯身邊有劉宏的人,而且如今劉辯成了太子,身邊也就有了史官。
這個史官每天啥也不干,就是拿着一支筆寫寫畫畫,將太子的言行一一記錄在冊,無論劉辯去哪裏,他都會跟着。
劉辯剛開始也很難受,誰願意一個陌生人每天寸步不離的跟着自己?
但是沒辦法,他不能趕走這人,他也趕不走這人,畢竟就連劉宏身邊也跟着這樣幾個人。
這可能就是對皇帝唯一的限制了吧?
「他真是這麼說的?」劉宏平靜地問道。
「回陛下的話,太子原話如此。」地上的小宦官顫抖着說道。
「朕知道了。」劉宏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好大兒不愧是他的兒子,從來不用他操心。
這個兒子即便成為了太子,也沒有得意忘形,也沒有想着招攬名聲,甚至比之前更加安分守己。
劉宏有點後悔了,後悔沒有早點把劉辯冊封為太子,這樣這個逆子也就不會三番兩次惹他生氣。
誰願意沒事給自己找氣啊!
劉宏這下是終於放心了,好大兒會是一個好太子的,最起碼他知道太子的權力邊界在什麼地方。
劉宏在結束朝會之後留下了劉辯。
「聽說太子殿下要換少傅?」劉宏笑眯眯的問道。
「兒臣並無此意。」劉辯回道。
他知道自己身邊有劉宏的人,如果在太子府還好一點,他如今人還在西宮,宮裏全是劉宏的眼線,他的一言一行只要劉宏想知道,那劉宏就能知道。
「哦?」劉宏看向旁邊的史官,示意你小子老實一點,可是有史官記錄的。
「少傅只是暫時迷住了心神,如今已經幡然醒悟,兒臣自然沒有換人的想法。」劉辯隨即解釋道。
劉宏笑了起來,隨後說道:「這件事做的不錯,以後都要以這件事為準。」
他現在已經確定劉辯是自己的皇位繼承人,至於他死後的事情,他不想管也管不着,劉辯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兒臣記住了。」劉辯鄭重說道。
「冊封典禮要在哪座殿舉行?」劉宏換了一個姿勢,讓身體儘量舒服的躺在御榻上,嘴裏問道。
劉宏的話語又是一個陷阱,冊封太子典禮的宮殿由皇帝選擇,皇帝喜歡哪個就是哪個,哪輪的着太子說話。
「父皇作主便是,兒臣沒有什麼意見。」劉辯恭敬回道。
「那就德陽殿吧。」劉宏略微思索,隨後給了一個答案。
德陽殿本來也就是皇家禮儀活動的地方,當初劉宏就是在這裏冊封宋氏為皇后。
「兒臣遵旨。」劉辯剛說罷,殿外便傳來一陣喧譁聲。
劉宏有些不悅,隨後就看見幾道人影闖了進來,臉色焦急的說道:「陛下,走水了,還請移駕。」
劉辯和劉宏頓時愕然,隨後趕緊站起身跟着侍衛離開了前殿。
看着燃燒起來的熊熊大火,身處宮外的父子二人相對無言。
這件事倒沒有陰謀論的地方,在這皇宮裏劉宏還能夠掌控的住局面,大漢的皇帝也不是大明的皇帝,既不易溶於水也不會被宮女勒脖頸。
主要是天乾物燥,宮室又主要是木材建造,一旦燒起來那就完全止不住。
皇宮裏所有的衛士也都全部投入到了救火之中,或者說防止火勢繼續蔓延,已經燒起來的宮室那就燒吧,現在也沒有辦法將火勢撲滅。
經過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