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想要讓關東七州成為天子的關東七州,天子也想讓涼州是天子的涼州。」劉辯同樣迴避了這個問題,有些事情必須得裝糊塗。
「你們都有自己的想法,天子也沒辦法。但是誰都不能否認一點,那就是。」劉辯接着說道。
「人!心!向!漢!」劉辯一字一頓。
天子是天子,朝廷是朝廷,天下是天下!
賈詡沒有回話,劉辯說的是真的。
人心向漢!
不然他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只有經過幾十年的戰亂,天下之人發現大漢庇護不了他們,朝廷也也沒有政令發出,天子管不了殘害他們的人,人心才會不再向漢,才能發生以魏代漢!
「朝廷病了!病入膏肓!」劉辯接着說道。
「從開國時候就有了病根,拖了這麼多年,加上外面風寒入體,終於病入膏肓。之前的天子想治病,現在的天子也想治病,但是都沒有治好,這病難纏的很。未來的天子也想治病,並且已經開好了藥方,就等着找齊藥物,然後煎藥治病。」劉辯用手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病字。
「你覺得未來天子能治這病嗎?」劉辯看着賈詡問道。
「陳疴舊疾,此非人力所能為。」賈詡沉默片刻,緩聲說道。
「人力可以為。」劉辯說着,將面前的病字抹去。
「但是病還在那裏。」賈詡指着水漬說道。
劉辯站起身,走到書案之前,抽出一張紙又返回席位,將紙覆蓋到水漬上面。
「現在呢?」劉辯拿起被沾濕的紙問向賈詡。
「還在。」賈詡依舊面不改色。
「你就不能順從一回嗎?」劉辯嘆了一口氣,隨後問道。
謎語講不下去了!
「我可以順從,但是病就在那裏。」賈詡低頭說道。
劉辯第一次體會到劉宏的感受!
原來真的很氣!
「人總會生病,也總得有人治病,未來天子只能治這裏的病。」劉辯打起精神,指着案面再度說起謎語。
「這裏的病就交給其他人來治。」劉辯指着沾濕的紙說道。
賈詡看着案面怔怔出神,過了一會兒,這才看向劉辯。
「這病真的能治好嗎?」賈詡有些懷疑的問道。
「能!」劉辯極為肯定的說道。
賈詡看着劉辯,看着那張幼態的臉,看着那張俊美異常的臉,看着那張滿是自信的臉,久久沒有言語。
劉辯今年十三歲,賈詡今年三十九歲,劉辯比他的長子還要小上幾歲,但是面前的太子已經開始考慮大漢天下。
他十三歲的時候在做什麼呢?
劉辯沒有說話,也沒有躲閃,坦然接受賈詡的注視。
「殿下,臣今年已經三十九了,還沒有功業在身,無半點經國治世之才,殿下不覺得臣庸碌無為嗎?」賈詡突然說道。
他沒有名聲,沒有功業,甚至連治理好一郡之地的能力都沒有,怎麼能夠得到殿下的如此重視?
賈詡確實沒有經國治世之才,他的能力主要點在了軍事上,點在了人心上,唯獨沒有點在治理國家上。
身為一個涼州人,讓他們討論經國治世有點太遙遠了,畢竟連進入朝堂做不到,你跟他們討論經國治世那就是無稽之談。
如果有選擇,劉辯也不會選擇賈詡,畢竟真要賈詡發揮出他的能力,那必然是戰亂之時,但是他身為太子,怎麼可能主動選擇開啟戰亂?
但是劉辯沒有選擇,涼州人除了賈詡還能有誰在這朝廷之中立足?還有誰能夠抗住關東士大夫的攻訐?
董卓?皇甫嵩?李傕?
他們的確能打仗,但是讓他們算計人心那就有點為難他們了。
只有賈詡!
這是已經經過歷史驗證的結果,他也沒有時間再去尋找一個未知之人,賈詡沒有經國治世之才就沒有唄,如今這滿朝公卿又有幾個有經國治世之才?
只要賈詡能在朝廷立足,能夠有涼州人還有那些被排除出主流的人圍繞在他身邊,能夠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