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沒想到母女倆的理想竟然南轅北轍,小六的表情有些滑稽,連謝珩都像是被噎了一下。
穆婉被逗笑,然後問道,「不過,侯爺既然在查這件事,難道其中還有蹊蹺?」
謝珩將遺書還給她,「沒有,當年運送糧草確實有人從中作梗,三年前罪魁禍首都已伏誅,本侯只是想知道一些當時的細節,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穆婉點點頭,沒有過多詢問,三年前那場變亂,她失去了親娘,謝珩失去了父兄和戰友,肯定比她更上心,最主要人家才是專業的,她就不湊熱鬧了。
確定沒有更多的東西,謝珩帶着小六告辭離開。
穆婉重新整理着檀木匣子,對雲苓道,「我有點累了,去睡一會兒。」
雲苓沒說什麼,許娘子走後的這三年,她家姑娘經常會有這種時候,看到什麼突然想到許娘子就會沒精神。
「奴婢給您點些安神香。」
院子外,小六問謝珩,「侯爺,不查了?說不定線索就藏在一些她們母女日常的東西里。」
謝珩道,「已經知道了許娘子是隱衛隊隊長,再去嵐城那邊順着查更簡單些,這裏就算了。」
小六疑惑的撓撓頭,「兩頭查不是更快嗎?」說到這裏他突然福至心靈,「您不會是不想讓她卷進來吧?」
謝珩淡淡道,「畢竟是許娘子最後的遺願。」許娘子至死都想讓女兒簡單快樂的活着。
小六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侯爺,路在這邊。」小六提醒。
謝珩卻依舊抬腳踏上了另一條小道,「既然來了,跟主人告個別。」
穆婉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恍惚間似乎能聽到許傾藍的聲音,還跟她沒離開時一樣,罵穆婉懶蟲,穆婉下意識的捂緊被子,卻一直沒等到人來掀,這才想起許傾藍已經走了,沒人再來掀她的被子,胸腔里不受控制的湧上酸楚
徹底睜開眼時,日暮已經西斜,外頭傳來丫頭們壓低的嬉笑聲,仿佛遇到了什麼好事。
「高興什麼呢?」穆婉出聲。
雲苓跑進來,「姑娘醒啦!」又賊兮兮的笑道,「您不知道,太太和二姑娘今日可丟了大人了!」
穆婉來了興致,「怎麼說?」
雲苓熟練的拿出瓜子擺在穆婉手邊,「今天侯爺不是來了嗎,當時一副鐵石心腸的模樣,奴婢還以為他跟來的時候一樣,會直接離開呢,沒想到竟然去了花廳辭行。」
「說起花廳,聽杏兒說太太見了謝大夫人,拘謹的話都說不好,往日裏書香門第出身的派頭都不知道哪兒去了,還是二姑娘去見禮後,氣氛才緩和下來。」說到這裏,雲苓不屑的冷哼一聲,「二姑娘說是去見禮,誰不知道她安的什麼心,當初引誘李六郎用的不就是這樣的手段?侯府跟您提親,她去顯擺自己的能耐。」
「奴婢懷疑要不是您的婚事是宮中所賜誰也動不得,李六郎估計得再退一次婚。」
「不過就算攀不上鎮北侯,她肯定也是想在謝大夫人面前把您比下去,好叫您在侯府被人瞧不起。」
聽她越說越氣憤,穆婉忍不住提醒,「跑題了。」
雲苓反應過來,「哦哦,總之,二姑娘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了一身氣派,還真讓謝大夫人刮目相看,眾人相談甚歡,還說什麼『太太會教孩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高門千金。』剛說完,就聽到外面的嘈雜聲。」她起了個范兒,一拍手道,「您猜怎麼着?」
穆婉配合捧哏,「怎麼着?」
雲苓道,「原來那賴嬤嬤雖然跪着沒敢離開,但她那大嗓門不少人聽見了,有那傻的,覺得可算抓住您的把柄了,趕去給太太邀功。」
「話自然就傳進了屋裏,報給老爺後,老爺面上沒什麼,就出來問情況,結果嘖嘖,太太就開始作妖。」
「太太那個人姑娘也知道,面子上裝的溫婉慈和,但佛口蛇心,老爺面上滴水不漏,自然是想替您遮掩,結果老爺一走,她就一副如坐針氈的模樣,恨不得謝大夫人趕緊瞧出些什麼來。」
「可惜啊,人家謝大夫人正經書香門第出身,壓根就不問她,還體貼的叫她有事兒就去處理,太太面上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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