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男而上

    易菁音垂淚:「若非陛下相救,臣女的性命便丟在王府之中了。」

    沈凌嘆息:「朕只是惜才,卿埋沒在後宅之中實在太可惜了。」

    「唉!」

    易菁音趕忙問道:「陛下怎麼忽然嘆息。」

    沈凌抬頭看她:「糧食之事事關天下蒼生,確實令人開心,可朕心中卻實有煩悶之事。」

    易菁音善解人意:「不知臣女是否能為陛下分憂?」

    沈凌點了點頭:「你成過婚,想必對情感二字有所了解,那你便為朕出出主意吧。

    朕心上人最近誤解了朕,朕卻不知如何解釋。」

    易菁音只知道沈凌讓她陪她演一齣戲,沒想到戲唱到了這方面。

    「陛下竟然有心上人。」

    沈凌露出苦澀微笑:「朕也是人,人吃五穀雜糧,生七情六慾,有心愛之人不是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因為臣女之事?」

    易菁音臉上露出詫異與震驚。

    「要不然臣女親自去跟他解釋?」

    沈凌搖了搖頭:「罷了罷了。」

    「他心中不一定有朕,朕可能只是庸人自擾了。」

    易菁音表現洗耳恭聽神色。

    沈凌眼色柔和開口:「他曾救過朕,後來朕便喜歡上了他。」

    「是哪家女子?」雖說是演戲,但易菁音真的有些好奇。

    因沈凌並未對她袒露身份,到現在她默認沈凌是個男孩。

    沈凌搖頭:「並非女子。」

    易菁音張大的嘴巴好似能塞下一個雞蛋,她看了沈凌一眼,怪不得和她聊的如此投機,原來是男姐妹。

    叮噹。

    煙灰色紗幕上懸掛細小的鈴鐺,因旁邊人心神不寧的失誤而響。

    「誰在偷聽。」沈凌站了起來,朝着這面快速走來。

    顧厭仗着沈凌隔着他的面具,看不清他臉上的慌亂。


    「臣拜見陛下。」

    沈凌上前扶起他:「顧卿請起。」

    「顧卿怎麼在這。」

    顧厭眼尾掃過旁邊的易菁音:「臣聽聞陛下日日留戀後宮,不思朝政,特來勸陛下。」

    明明是坐不住了。

    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沈凌輕笑:「是朕疏忽了,顧卿來尋朕,朕自然是要聽的。」

    察覺到男人耳尖發紅,沈凌在心底吹了口哨,目標純情,方向正確,拿下指日可待。

    起身,小太監利索的給她系上厚暖的披風。

    「走吧,去啟承殿,朕有件事想與督主商討。」

    望着兩人的背影,易菁音還有什麼不明白,這場大戲是唱給誰聽。

    怪不得那日這個男人望着她的目光帶着殺氣,原來和小皇帝老鄉有姦情。

    一個是傀儡皇帝,一個是大權在握的狠戾太監。

    易菁音默默在心底給老鄉點了個蠟燭,別管老鄉是不是真的喜歡他,這迎男而上的勇氣也令人敬佩。

    說有事相商,沈凌卻命宮人搬來棋盤,兩人各執一黑一白下起棋來。

    她懶散的撐着下巴靠在紫檀邊鑲玉小几上,大把大把揉捏着棋子,顧厭下完半天,她才謹慎的從中挑選一顆落下。

    黑白廝殺,白子潰散。

    顧厭唇角弧度微挑:「陛下贏了。」

    沈凌抬眸:「顧卿有意想讓,朕想輸都難。」

    「對了,朕還不知顧卿字什麼,喚你名太過生分,叫顧卿又感覺像在朝堂之上,約束頗多。」

    顧厭骨節分明的長指撿着棋子,語氣中帶着失落:「臣自幼在宮中長大,沒有字。」

    「不若陛下賜臣個字吧。」濃密的睫毛輕顫,灼灼目光望着沈凌,蒼白的臉色如上好白瓷,看起來好不可憐。

    沈凌沉思片刻,卻也沒有推脫。

    只是有些困惱,他本是鄰國皇子,原名顧瑾,給自己另起名顧厭。

    一個人的名與字是相互呼應的。

    厭這個名不好。

    她想討好他,自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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