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讀的聖賢書,讓他不甘心只當一個貌美的擺設。
八月酷暑餘熱散去,九月秋意漸濃,涼風再起,枯黃開始侵蝕大地。
沈凌有些恍惚,似乎大半年又過去了。
最後的殿試早就完成,第一波科舉完美謝幕。
九月份,第一波科考入朝文官,沈凌看着名單輕笑出聲,怪不得世家沒有激烈反對科舉制度,絕大部分都是世家子弟,只不過從傻子變成了有才學之士,極少數寒門子弟夾雜其中,也算進步了不是嗎?
教育資源分配不均,寒門庶民所受水平與世家差距太大,造成寒門除了極個別天才,或是祖上輝煌過後來落魄但藏書眾多的能上榜外,其它都成了炮灰。
沈凌了兩眼本想直接扔到一邊,但想了想還是耐心看完了。
一行新晉官員中,只有兩個女子,一個是當朝太師的女兒,萬瑤光。
一個是鎮北候府的養女,任乘風。
「任乘風。」沈凌念了一邊這個名字。
鎮北候府養女。
這段時間太忙,她沒有閒暇時間關注臣子私事,她隱約記得,鎮北候府好像沒有什麼養女吧?
本想派雲墨去查了查這個侯府養女底細,卻見雲墨愣了一下,隨即冷靜開口。
「陛下不記得她了嗎?」
沈凌指尖抵住額頭,努力回想,卻沒有絲毫印象。
見沈凌迷茫,雲墨開口:「此女便是陛下當初在天恩寺所救馬車之女,臣奉陛下之命將她送回鎮北候府,後來鎮北候放出消息說認了一個養女。」
「今日鎮北候府設宴,慶賀侯府世子科考乙等第三,臣已派人送去了賀禮」
沈凌咧開嘴角,歪頭一笑。
她想起來了。
有趣,果真有趣。
是那個真千金和假少爺,鎮北候府的假少爺也在名單上,看來比起親女兒,侯府更傾向於假兒子了。
「擺駕鎮北候府。」
雲墨勸道:「陛下,如今公務已經堆積如山了。」
沈凌臉上幸災樂禍瞬間無影無蹤,板着臉訓斥雲墨:「一切都要朕親力親為,朕要你們這些大臣是幹什麼吃的。」
雲墨重重嘆了一口氣:「陛下!」
沈凌理直氣壯瞬間泄氣:「好了好了,朕知道了。」
「玄文啊,朕上次同你說設立內庭之事,你準備好人選了嗎?」
雲墨身上官服襯得他越發溫雅如玉:「臣已擬訂,只等陛下過目。」
沈凌點了點頭。
「明日再呈上來,朕已經連軸轉處理公務好幾個月了,朕今天是一定要去鎮北候府的。」
沈凌直接起身徒手捏住雲墨的嘴:「好了,不用再說了,我心意已決,怎麼勸都沒用。」
雲墨嘴被掐成鴨子狀,下意識瞪大了雙眼。
沈凌鬆開手,雲墨唇周通紅一片,像是慘遭虐待。
「玄文唇還挺軟。」
雲墨臉上浮起燥意。
「咳。」一聲清脆的咳聲從外面傳來。
只見一隻黑色玄雲靴埋了進來,狹長眉眼似一把銳利的劍將雲墨不屑的掃視一遍,最後落到他紅的不正常的唇上。
顧厭深深的看了雲墨一眼,又望向沈凌。
沈凌對着雲墨擺了擺手:「快去備馬車。」
雲墨並不懼怕顧厭,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隨即行禮告退。
沈凌笑了笑。
「子瑜來了。」
顧厭想要扯扯嘴角也笑一笑,可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他很想質問沈凌,為他們在屋子幹什麼。
可自從三月份他直接問沈凌為何泄露他行蹤之後,他就發覺沈凌雖每次依舊對他笑的燦爛,卻有意無意得在疏遠他。
直到他最開始派到沈凌身邊的那個太監意外身亡後,他才後知後覺,她是嫌自己手伸的太長了。
他想要彌補他們之間的關係,可卻事與願違,沈凌離他越發遙遠,她再也不會深情款款的看着他的眼睛說愛他。
兩人之間好
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