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中,霍元甲因為自己好勇鬥狠,失了家人,便走了極端,把所有罪責全攬自己身上,因噎廢食,搞得後來對着一群洋人倭奴講仁義,反而害了自己,笑死個人。
但不同的經歷,造就不同的心性,有了白決救下他的家人,霍元甲如今的心境,反而有些中庸起來,一方面,覺得不能鬥狠,另一方面,又覺得手裏沒根棍子,周圍的狼就要咬過來了。
武者的直覺,讓霍元甲覺得白決心性未變,所以把《絕殺拳》都拿了出來,他上次雖教了白決《霍家拳法》,但這種壓箱底的功夫向不輕傳,哪怕白決救了他的家人,如果白決心術不正,霍元甲也是寧死不授的。
白決簡單翻了下拳譜,大有所得:「霍大哥放心,你教我的霍家拳法之下,不殺無辜之人!」
旁邊農勁蓀卻是有些擔憂:「方才我便聽眾人說,白決你開口一會要滅了馬家,這是否會打草驚蛇?要不過兩天再」
白決攔住了他的話:「馬家勢力盤根錯節,行刺容易,後患無窮。倒不如效仿丞相平南蠻,聚敵之後,一鼓作氣,酒酣耳熱之際,滅他滿門。」
農勁蓀心中一凜,不敢再勸,霍元甲將自己知道的馬家信息說了下,這才離開。
城門東,馬家大院。
為了買賣大煙方便,馬家沒有在城內安家,整個院子便修得跟碉堡一樣,院牆厚高。
但,並不是所有馬家人,都是住在裏面。
比如說,馬光祖、馬耀祖兄弟的外室和私生子。
揮手間,人頭滾落,白決坐在椅子上,看着馬家大宅,冷笑地喝着茶,馬家大院難攻,但馬家那麼多財產、那麼多族人,平日裏跟着馬家兄弟吃了那麼多毒肉,這時自然要派上用場!
「姓白的!你卑鄙!有種大夥真刀真槍地干一場!江湖規矩禍不及妻兒,你這麼濫殺無辜,算什麼英雄好漢!」馬光祖作為家主,如今直如坐在火坑上一般,目光如狼,額頭光亮。
白決看了看遠處逡巡不敢靠近的津門捕頭,有些失笑道:「不成想,馬家主你賣了一輩子大煙,竟還講什麼江湖規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馬家兄弟,是江湖上多響噹噹的漢子!」
聞聽此言,饒是馬光祖、馬耀祖城府深厚,看到旁人有意無意的注視,大庭廣眾之下,也忍不住有些臉上發熱。
他們這些賣大煙的,在江湖上自然也是有一席之地,且凶名甚響,但在九州這片地界,毒狗就是毒狗,便是那些下九流的車船店腳牙,明面上也要不恥這些毒狗,私下裏說起此事,為表自己「盜亦有道」,總要不免罵上兩句「毒狗生兒子沒屁眼」之類的話。
可想而知,江湖道義這一話題,馬家兄弟這對毒狗是沒資格提的。
馬光祖、馬耀祖平時用人,多用馬氏族人,這些人固然兇橫,但靠着狠勁嚇嚇老百姓還行,與霍元甲手下那群整天練武、如今又想在白決身前露臉上位的弟子,卻是多有不如了,此時被白決遣人捉了二三十個,人頭滾滾之下,只嚇得面如土色,痛哭自己不該進這一行。
便是連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也都看得目瞪口呆,津門勢力爭鬥他們見得多了,一群人當街打架都不少見,一年未必有幾個明面上的人命,哪曾見過白決這種凶人,一言不合就當街砍頭,偏偏津門捕頭牛家志就在遠處,硬是一步都沒敢過來。
其實又何止是百姓,便是牛家志下的捕塊,心中驚懼間,也有些不解:「頭兒,他白決一個外鄉人,來咱們津門地界,當街行兇、如今更是攻打大戶,大白天捉人砍頭,咱們便是管不了,也該出個面警告一番,之後再上報朝庭」
捕頭牛家志全身發熱,扯了扯衣領透氣:「若是些對朝庭有敬畏之心的,如此做沒什麼問題。但似這等凶人,目無王法,怕是去一個死一個,況且你難道沒看到南方數省傳來的公文,說鵝城已被張麻子那幫兇徒佔了,其義子身高六尺、面容豐俊、仿若留洋學生」
「頭兒你是說如此,咱們若是捉了白決,豈不是大功一件?」
牛家志一巴掌打手下頭上:「胡說八道!有命爭功,人家一山的麻匪,不會報復麼!再說了,左右這白決也沒舉反旗,便是滅了馬家,上面問起,也不過是匪盜之患。真要如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