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廷的敗落,體現在方方面面,比如說白決與奧比音的比武,便是在租界的擂台場館裏,洋人多而華人少,連座椅都有高下之分,裁判方面,更是找了個戴高帽的漢奸,當成小丑擺在台上當裁判。
「首先上場的是來自西洋的大力士,一拳能打死三名中華武師、一腳能踢翻長城的奧比音!」
「接下來上場的是號稱『津門第二』的白決。」
對於公知洋奴,白決見得多了,也沒動氣,上台看了一圈,便見高帽漢奸哈巴狗般從對面接過生死狀,轉臉對自己時又是一臉冷色:「先簽生死狀!」
《霍元甲》裏霍母有幾句話:「仁義道德不可喪」、「人與人之間相處要懂得尊重別人,別人怕你跟敬重你是兩碼事」,對後面的霍元甲影響很大,也成了其日後的做事方針,處處容人,哪怕對方是洋人。
這在霍元甲身上沒錯,畢竟此時的洋人,在霍元甲看來,未必就壞過清廷,清廷靠不住,能依靠的只有道德這些個人修養,以此來團結、激勵有志氣的國人。
但白決不是霍元甲,白決了解這些洋人的心態。
自己弱小時,哪怕表現得再有風度、再有武德、再友善,也不會得到尊重。無威脅者被當成小丑,有威脅者被各種抹黑醜化,小破球會議上發言,人家直接退場無視你;
自己強大時,再兇橫的白頭鷹,哪怕再是敵視,也會對你保持尊重,同樣是在小破球會議發言,他們會聘請專業人員,來分析你說話時,每一處停頓時想表達的情緒。
武德,是對自家人的。
對於敵人,不一巴掌把他們扇倒在地,哪怕你再有武德,佔據天大的道理,他們也只會嘲笑你的弱小,把你的苦難,當成嘲諷的素材,然後繼續毫無人性地屠戮你。
因此,白決毫不猶豫地簽了生死狀,甚至哪怕聽到高帽漢奸,借着翻譯的機會,用自己的話挑釁奧比音,白決也不在意。
他今天來,不是來以武會友的,他是來殺狗的。
高帽漢奸還有翻譯着白決的話:「奧比音大力士,這個中華武師說,他會狠狠踢你的屁股!」
「嗬!」
奧比音怪笑一聲,對眼前「瘦弱」的白決無比輕視,他已經打聽過,甚至偷看過霍元甲練功,霍元甲那一記絕殺拳,一掌將石凳打斷,幾乎要把他嚇死,根本不敢挑釁霍元甲。
但白決這個「津門第二」可就不被他放在眼裏了,國力的強弱對比,帶給奧比音絕對的自信,他想踩着「中華功夫」揚名立萬,因此把挑戰目標,由霍元甲換成了白決。
奧比音只學過基本的拳擊,但憑藉着天生強壯過人的身體,一路橫掃過不知多少高手,此時見白決似笑非笑地、如同看個獵物般地看着他,心中不由發怒,大吼一聲,一拳便向白決脖頸打去。
「去死吧!東亞病夫!」
怪異的腔調,但這四個字卻被在場每一個人聽出,如燒紅的針般刺擊着敏感無比、殘破不堪的國人自尊心。
白決也聽出了,眼神頓時一冷,本是同樣一拳擊出以攻代守、想先探清對方拳路,此時也懶得再試探,兩拳交擊,感受到雙方勁力相仿、對方氣勢稍滯,白決足下借力,手上已是化拳為爪,雙爪交錯纏繞在奧比音小臂之上一個後撕,如蒼鷹掠食,撕筋斷脈,借着對方後退的力道,竟是在那傾刻之間,撕得奧比音小臂血肉模糊!
「啊!」
聞聽着對手慘叫,白決內心一陣愉悅,步子穩步前行讚嘆道:「你這體質,倒是不凡,明明沒練過拳勁,臂肉卻如牛皮一般堅韌,竟讓我撕不斷你臂上大筋。呵呵,武德?難道為了得到你的尊重,我還要容忍你這個1900年來中華九州燒殺搶掠的西虜不成!」
看着先前一片雲淡風輕的白決,現在如鷹似狼般兇殘的眼神,感受着臂上火燒一般的痛苦,奧比音只駭得心膽俱裂,理智全失,先是掙扎着往後退,隨即反應過來,便要開口投降。
誰也沒告訴過他,眼前這個東方人,竟然這麼狠,沒有絲毫東方武術家的風度!
但
「哈!!!」
話剛出口,便見白決疾步近身前來,一爪抓住奧比音情急反抗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