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牢,一向是個特殊的所在,許多百姓以為所謂的監牢,就是一個門,裏面獄卒看着一群牢室里的犯人,而電影裏的更扯,一群喇嘛從天而降,踏破木板一樣的房頂,就把天牢裏的鰲拜給救出去了。
小凳子是剛進宮幾年的小太監,以前也聽過書,此時攙扶着喜公公一步步進入天牢,心裏暗笑那些說書的胡說八道,這種種關卡,俱是能出不能進,尋常高手如何能闖進這監牢?
牢房之內寒氣深重,已經五六十歲的喜公公身子虛,剛進門就身子哆嗦,天牢守衛笑嘻嘻地拿過一個棉被給他裹了上來:「喜公公,今個您來的倒是時候,鰲拜不像舊日那麼凶鬧,從昨夜起,倒是安靜了下來,您可要現在就去看看?」
喜公公裹緊了棉被,嘆了口氣:「皇上一直擔心鰲少保在天牢裏過不好,特命咱家每日看看,自然是要遵從聖命的。小凳子,老規矩,我在上面看着,你下去地牢,瞧瞧鰲少保。」
「喳,那爹我就下去了」
小凳子低頭應了一聲,便順着梯子,小心翼翼地爬下深有丈余的地牢,下面鰲拜看了看三人,目光閃動,手中鐵鏈嘩嘩作響,卻不說話。
牢上獄卒見他這樣,剛喝了點酒不由笑道:「鰲少保,你風光一世,可曾想過會有今天?聽說皇上最近勵精圖治,你怕是這輩子都出不去了。」
「哦?」鰲拜抬頭看向他,一陣冷笑,「你們這些獄卒鬼兵,最忌諱的就是欺壓犯人,你就那麼篤定,我這輩子不會出了監牢,東山再起?」
此言一出,那獄卒猛地清醒過來,後背一陣冷汗,但隨即覺得在太監面前失了面子,不由惱羞成怒:「這天牢之內,誰都可能出去,就你鰲拜出不去!你以為你還能活着出去?告訴你,休想」
天牢之內,陰暗幽靜,整日在這裏,獄卒早已有些精神失常,此時酒意一激,怒火一衝,登時朝着鰲拜大罵起來,罵得正起勁時,卻突然察覺後腰一空,一團黑漆漆的鑰匙,被扔進地牢鰲拜身邊。
「你!」
獄卒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喜公公,喜公公名喚順喜,已是宮中的老人,自小就入了宮,能活這麼老的太監,在皇城內外都要受到尊重,況且每次過來,喜公公也不下地牢。
因此獄卒對他一直沒什麼警惕,反而一直盯着小凳子,看他有沒有跟鰲拜傳遞什麼東西之類。
鰲拜同樣詫異,看了看這個平時沒在意過的老太監,起身站起,手上一抖,便見那鐵鏈斷開,一旁的小凳子看得真切,那鐵鏈斷口整齊,明顯是用小鋸鋸的,這鰲拜竟是早有脫身準備!
身形躍起,鰲拜順着梯子,數步踏出地牢,將那嚇癱的獄卒一拳打死,這才轉頭看向喜公公:「你是天地會的人,還是白決的人?你扔我鑰匙,以後跟着我,我給你一場富貴」
順喜不答反問:「我小時候,一家人就被韃子給殺了,只不過後來跟白總管聊了幾句,鰲少保你說我是誰的人?」
鰲拜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順手一拳打死喜公公,將他扔進地牢,一路殺出天牢,外面已有接應他的喇嘛。
喇嘛們是他師弟,將宮中白決受到圍殺的事情,盡數告知。
「白決,你以為老夫是提線木偶、任你擺佈嗎?現在老夫已然脫身,小皇帝人馬也盡數浮出水面,你對老夫來說,還有什麼用處呢?」
「這個忘恩負義的死鰲拜,都這個點兒了還不來!」眼看過了約定時間,白決一陣嘆氣。
果然男人都是薄情寡義,根本靠不住,既然如此,那就對不起了!
白決鬆開小皇帝的脖子,給他整理了下衣領,從懷裏拿出行痴送的那本《四十二章經》,醞釀了下情緒,突然就流下淚來:「皇上!我白決之心日月可鑑!當初受老皇帝之命,感他『永不加賦』的聖君之心,千里奔波來了皇城,為皇上擒了鰲拜那奸賊!朝堂上下誰不知道我白決是最忠的那一個!現在你受小人饞言,就要來捉我,老皇帝泉下有知,豈能瞑目!」
此言一出,周圍一眾高手俱是一驚,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種話,難道白決真是「功高震主、保留前明髮飾」才遭今日橫禍的?
陳近南嘴角抽搐,這幾個月來他搜集白決消息,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