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兆聽了,半刻沒有說話,然後才點了點頭,說着:「你的想法還是可以的,態度也很謹慎,燕叔給條鹽路,不成問題,只是你必須明白,鹽路的風險,可是很大的,別的不說,海沙幫主營鹽貨,與本幫不是很和睦啊!」
這個天下,有一批聲威最隆,勢力最大的組織,雖然竹花幫算得上其中之一,但是就算在南方,也有幾個組織與之相比,甚至超過,海沙幫無疑是南方有數的武林組合,手下戰將如雲,背後靠山是四閥之一的宇文閥。
這些內情,這種情勢張宣凝自然十分明白,他的心情一沉,於是說着:「海沙幫雖然主事鹽貨,但是也總留點湯水吧,再說,侄兒這點規模,海沙幫未必放在心上,甚至未必注意到我吧?」
「話是這樣沒錯,但是整個海沙幫不會注意你,下面的香口舵口注意到你,你就有危險了,雖然二幫之間不輕易產生衝突,但是這是不能保證的,來往失蹤的事情,也層出不窮。」燕兆嘆了一口氣,說着:「依我看,你才十五歲吧,堂中幫中,不會催你,幾年時間總要給你的,你好好在揚州城紮根,慢慢壯大,等機會成熟了,幫主自然會賞識你,跑這種水路鹽貨,不要太急。」
這話說的實在,看來,看在蘇爺的面子上,燕兆的確說了點真心話。
可是,張宣凝卻是等不及了,別說二年後幫主殷開山按照記憶,應該被殺掉,就整個天下形式來說,如果白白等上幾年,也耽誤了。
來到大唐雙龍的世界,他雖然未必一定要爭霸天下,但是也心而神往,既然這樣,現在就必須努力進取,某種程度上,不以戰養戰,不採取冒險式的發展模式,那能輕易出頭呢?
張宣凝頓時顯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神色,說着:「燕叔,哥哥十五歲就出道了,跟着父親來回闖蕩,一直是我的榜樣,至於風險,在江湖上混生活,這樣的事情幾乎是無法避免的,我就想搏上一搏。」
聽了這話,燕兆只是一笑,畢竟自己和他也沒有什麼真感情,只是看在蘇爺的份上給點意見,既然年少氣盛,那就由他去吧,但是面上,還是關切的說着:「好,有這膽氣就好,我就給你一條鹽路,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開始時,少弄點,先把路途和關係弄熟了,再考慮其它。」
說着,拍拍張宣凝的肩頭:「好好干吧,年紀這樣輕,就已經副香主了,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張宣凝笑着回答:「這都是幫主的恩惠,也是父親和燕叔的提拔,我年輕不懂事,以後還請燕叔多多指點,多多提拔呢!」
「好好,只要你好好干,燕叔一定會多向上面說。」燕兆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鐵牌,然後就說着:「沿海各商行,鹽貨都是熟人才能夠提,盲然上去是沒有人給貨的,你拿着這個,和李家店鋪聯繫,他還是會給貨的。」
「是,多謝燕叔。」張宣凝恭謹的接過,再閒聊了片刻,張宣凝就知趣的告退了下去,等他離開了,蘇爺才問着:「燕兆,你覺得怎麼樣?」
燕兆面龐上略有點陰晴,本來笑意充滿的臉,在不特意開顏時,自然有一種酷寒凜然的氣息透露出來,這是江湖漢子身經百戰,死中求生而獲得的韻息,他徐徐的說着:「看樣子還不錯,武功已經有成了,當個香主的確已經足夠,但是心性還難說着呢!」
聽了這話,蘇爺眯着一雙細眼,拿起小瓷壺裏的茶端起來啜了一口,然後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再閒聊了一些時間,燕兆也告辭了。
「父親,禮品和禮金都已經清點完了。」兒媳上前說話,就在這時,忙了一中午的幫中兄弟們,終於可以吃飯了,大家都已經餓的狠了,不過,現在沒有人,雖然許多剩菜什麼的,但是量上更是足夠,一時間歡笑聲就傳了過來。
「恩,絲綢全部放回家中,但是給凝兒作幾套衣服,讓他能夠出去見得場面,至於粗布,給李家店鋪的二爺送去,讓他加點工,作出點套衣出來,免得凝兒還要給兄弟們另外用錢買衣。」
兒媳應了一聲,垂着手說:「還有其它呢?」
呵呵笑了笑,蘇爺說着:「可以存放的,留着,不能存放的,全部放在各店鋪中賣了!」
「銀子呢?」兒媳垂下了頭,輕聲的說着。
冷冷一哼,蘇爺說着:「是不是他叫你問的,沒出息,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