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嗎?」他靠得近,逼仄中呼吸交融,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姜綰一噎,呆滯了數秒,迅疾避開目光,「你再說什麼…」
他悶笑,「我指的是,床。」
想歪了。
姜綰深吸一口氣,朝他瞪了眼,坐起身,「要不,把我的被子鋪成床墊?我們將就,擠一擠。」
男人直視她片刻,嘆了口氣,將她攬入懷中。
她怔愣,頭頂傳來他低啞的聲嗓,「想讓我抱就直說。」
她咂舌,「陸晏舟,你別得寸進尺,我分明是…」
「噓。」他閉上眼,下巴抵在她毛茸茸的發頂,聲音慵懶,「再不睡,我怕一會兒就別想睡了。」
姜綰陷在他懷裏。
他抱得緊,姜綰埋在人脖頸,鼻息間是他深入肌理的洗髮膏香。
乾乾淨淨,很清爽。
陸晏舟幾乎沒有很重的體味,即便是在夏天,又或者大汗淋漓的時候。
待在他身邊,這份氣息,深入她骨髓。
熟悉了。
也成了習慣。
姜綰閉上眼,聞着他的味道,很快陷入昏睡。
次日,姜綰從陸晏舟懷裏睡醒,昏暗的光線下,男人臉頰挨着她,鼻息間呼出的溫熱氣息拂過她臉頰,痒痒的。
姜綰手指輕輕觸碰他鼻子,落在他嘴唇。
他忽然張嘴咬住。
猝不及防。
姜綰愣了一下,氣得踹他,「陸晏舟!你裝睡!」
他翻身將她困在懷裏,摁住她亂踹的腳丫子,「不裝睡,我怎麼知道某人醒來就想輕薄我?」
「你下去。」姜綰推了推他。
陸晏舟低頭,正要吻她。
突然床板傳來一絲絲異動。
兩人僵住,互望一眼,該不會…
「哐」的一聲。
床板塌了。
…
用早餐的時候,姜綰幾乎抬不起頭。
覺得挺沒臉。
陸晏舟一本正經地跟郭阿姨商量賠償床的事,郭阿姨擺手,忍着笑,「沒事的沒事的,年輕人嘛,我懂。」
弟弟在一旁咯咯笑,「叔叔,你們是怎麼把床弄塌的呀?」
郭阿姨捂住他嘴,「小孩子別亂問。」
姜綰埋頭吃飯,臉丟光了。
這時,陸晏舟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起身出門接聽。
姜綰目送他身影。
兄弟倆望見這一幕,咯咯笑,「姐姐捨不得帥叔叔!」
姜綰一噎,滿臉通紅,「才沒有!」
郭阿姨笑而不語。
年輕,就是好。
驀地,手機收到一條新聞推送信息,姜綰無意間瞥了眼,愣住。
#陸三爺從陸氏董事長職位撤下#
#陸氏換人#
姜綰默默盯着屏幕上推送的新聞,好一會兒,轉向屋外接電話的男人背影,起身走了出去。
陸晏舟與陸老通話。
「阿舟,你真就這樣把股權交出去了?」
他整了整衣領,漫不經心,「是。」
對方嘆了口氣,「你到底怎麼想的?」
陸晏舟目光幽寂地看着遠處,欲要啟齒,後衣擺被人拉住。
他一怔,回頭。
姜綰站在他身後,手指捏着他衣擺,寒風裏,她只穿着一條厚毛衣,鼻尖被凍得通紅,一雙無辜的水眸映入他眼中,微波蕩漾。
他薄唇一抿,驀地發笑,注視着她,「大概是被哪個小妲己迷了眼吧?」
姜綰怔愣,突然皺眉。
沒等陸老說什麼,他結束通話,反手將人裹進大衣里。
她回了神,掙扎,「你少把水往我身上潑,又不是我讓你把簽章給出去的!」
「我何時說是你讓的?」他捏起她下巴,唇鼻貼近,「我自願的。」
姜綰眼睫顫動,嬌小的她縮在他大衣里,周遭的寒風仿佛無法在侵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