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三,雞日沖兔,凶煞宜忌。
當林北玄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自己面前出現一張髒兮兮的大臉,垂落的鬍子打在他臉上。
「你醒啦!」
林北玄一把將老乞丐從自己面前推開,雙手擦拭臉頰,懷疑自己不會是在睡着的時候被對方玷污了吧。
畢竟對方是個瘋子,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連忙檢查身上衣物,發現一切完好後,這才鬆了口氣。
誰知老瘋子見到他醒來後,立馬從地上滾了一圈起來,大喊着「邪祟又復活啦~~」。
「他以為我睡着後是死了?」
林北玄納悶的看了眼跑遠的老乞丐,收拾着從地上站起來,腳下驅魂香已經燃盡,在神廟門前顯得有些孤獨。
回想起自己在廟內一直點不着火的事,林北玄一腳踢在門前的柱子上,順便灑了泡尿。
「就你這不懂待客之道的行徑,難怪連廟都壞了。」林北玄咒罵了兩句,提起褲子,將刃口已經髮捲的柴刀別在後腰上。
俗世危險,離不開利器防身,得找個機會重新尋把趁手武器才行!
林北玄看了眼天邊,日頭高升,溫暖的陽光灑在地上,但是在這日頭下站的久了,竟莫名感覺出幾分寒冷來。
此時的黃石村內,有不少村民走出家門,手裏拿着農具或是準備漿洗的衣服,五六歲的孩子追逐奔跑在街上,一副人氣滿滿的景象。
林北玄是第二次見到黃石村白日的景象,第一次剛進入俗世,還沒好好看一眼黃石村就被管家帶回了阮府。
黃石村的面貌跟玄國古代差不多相似,村子依山而建,邊上有一條河,是村子裏主要的用水來源。
老乞丐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林北玄走在街道上,發現周圍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異樣,低頭看了眼自己衣裳,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穿的是阮府三少爺的衣服,一身玄黑華麗的衣袍,可因為昨夜與行屍拼鬥的緣故,他不僅受了傷,連衣服也變得破破爛爛。
此時林北玄就像某個流難過來的大戶少爺,外表金貴又破爛。
不過他可不管這些,迎着周圍投來異樣的眼光,兀自走到河邊將破爛的衣服脫了下來,露出自己原本的穿着,順便洗了把臉。
也就是這時,旁邊有人認出了他。
「咦,這不是阮家的僕人嗎,他怎麼出府了?」
「聽說昨晚阮家又有好幾個人死了,現在宅子都空了,說不定就是趁機跑出來的,你說咱們要不要撈上一筆」
「你瘋了?那裏面的邪祟可是凶的很。」
聽着耳邊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林北玄向着聲音傳來方向望過去,那些在河邊漿洗衣物的婦人頓時閉上了嘴。
要說村子裏大嘴巴的一群人,除了老人外,就屬那些婦人們了,但凡她們聽說了些事,保准很快就傳的全村子都知道。
不過這對於林北玄來說卻是好事,這樣他就能從別人嘴巴里聽到關於一些阮家的事情。
阮家人有意害他當他們三少爺的替身,這件事不可能那麼輕鬆就算了,他早晚得殺回去。
就是不知道那個李娘子和赤木道人昨夜打的怎麼樣,究竟誰輸誰贏。
接着想到李娘子懷胎九月的肚子,林北玄不由皺起眉頭,他總感覺事情應該沒他想的那麼簡單。
見一名婦人洗好衣物離開,林北玄悄悄跟在對方身後,從後面拍了拍對方肩膀。
婦人被林北玄這個動作嚇了一跳,抱緊胸前盆子,滿臉警惕的說道:「我家漢子就在不遠處作農活,我只要喊一聲他就能聽見。」
「姐姐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要向您問一些事情。」
林北玄態度誠懇,加上他這具身體生的英俊,婦人心裏升起的一絲擔心也漸漸消了。
「你想要問什麼?」
「請問現在是什麼年頭?」
自來到俗世,林北玄還不知道眼下這個世界屬於什麼朝代,心中早已好奇。
在阮家時他也曾問過小石頭,但對方也不知道,如今出來了,自然要明白現在是什麼時候才好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