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好久不見!」
徐壽年聽到林北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僵硬地抬起頭,疑惑不解道:「你既然已經成功逃了出去,又回來做什麼?」
「終究有些意難平罷了。」林北玄語氣平淡道。
他本身對阮家便沒什麼感情,辛苦給阮家擋了一夜的鬼魅,不僅自己受傷,還被九姑奶奶給惦記上了。
可阮家最後是怎麼做的?
將他哄騙到屍屋裏綁了,反過來讓他做阮府三少爺的替身。
若是三少爺是個賢人,造福鄉里百姓,他倒寧願替三少爺死上一次,可對方是個壞事做盡的爛人。
給這種人替死,林北玄一萬個不願意。
「當時被你們綁起來的時候我就在心裏想過,會把你們欠我的公道討回來。」
「當初就應該將你原地殺了,不應該放你走。」徐壽年嘶啞着嗓音說道,搖搖晃晃地想要從地上站起來,最後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失笑着長嘆了口氣。
「阮家現在這個樣子你都看到了,你又有什麼可以討回的?」
他看了眼角落各處的屍體,伸手撫摸着小石頭已經冰冷的腦袋。
這是他生活了一輩子的阮家,但到現在已經沒了,他辜負了老爺對他的囑託,沒能守護好阮家,沒能保住三少爺。
林北玄呵呵冷笑,單手覆在了徐壽年頭頂。
「老傢伙,到現在還想嚇唬我,說實話,阮家沒了我很開心,把那座假山當成裝飾擺在庭院,你能告訴我裏面有多少人嗎?」
「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吧?」
徐壽年聞言沉默,他作為阮府的管家,庭院裏突然出現一座假山這件事怎麼可能瞞得過他的眼睛,他只是裝作不在意而已。
三少爺是阮家最後一個延續香火的血脈,不管犯下多大的錯,他都必須給對方兜底,即使是對方那種變態的嗜好。
見徐壽年不回答,林北玄冷哼一聲。
不回答就是知道的意思,足足一座假山的殘屍斷臂,這得害死多少無辜的人。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在現實世界裏看到老頭老太太摔倒不會扶,遇見不平事最先想到的是保住自身,也許掉頭就會逃跑。
可這不代表他見到那麼多平白無故的無辜死去而不會感到憤怒。
把人塞進牆裏,把人做成假山
三少爺已經不能用變態來形容了,那就是頭惡魔。
在他眼裏,阮家成為今天這個局面,徐管家是有一份功勞在裏面的。
「得感謝那位老太太,為黃石村解決了你們這群禍害。」林北玄感嘆道。
「她?」
徐壽年忽然大笑了起來,忍不住搖搖頭:「她是個比三少爺還要可怕的瘋子!」
「你不知道她的來歷吧?我告訴你,她是阮老爺的第三房夫人,是阮家的主母,是三少爺的親祖母。」
「」
林北玄這回真的是被震驚到了,他猜測過對方很多種身份,但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阮家阮家的主母,而且更是三少爺的祖母。
也就是說,三少爺是她的親孫子。
她的親孫子即將繼承阮家的一切,可她卻將這一切全都給毀了。
「這究竟是為什麼?」
林北玄百思不得其解,加上對方與老乞丐的關係,他就更不明白了。
就算心中怨恨,可過了這麼多年,自己都已經當上了阮家主母,親孫子更是即將接管阮家,最後阮家的一切都是她的,最後又為何要把這些都毀了。
阮家那麼多條人命,在她眼裏難道就一文不值嗎。
林北玄望着小石頭安詳靠在徐壽年腿邊的腦袋,眼裏流露出深深的疑惑。
徐壽年此時也看着裴娟消瘦的背影,內心悲涼:「或許是阮老爺錯了吧!」
「我記得當年阮老爺正年輕,還沒有日後的沉穩,是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
「出去遊玩時,碰巧相中了街邊一位賣豆腐的姑娘,只是沒想到對方已經有了意中人,但沒關係,阮家家大業大,用錢買通了那姑娘的父母,強行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