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顧昭昭聞言不解:「如何?」
燕夙笑道:「就跟現在一樣,心相知,不必成婚。」
他鬆開了按住傷口的手,抓住了顧昭昭的手。
「你讓我與你私相授受。」顧昭昭瞪大了眼睛。
「是私相授受,但只要我們發乎情止乎禮,便不算逾越。」
顧昭昭愣住了。
她明白了燕夙的意思,他是說兩人不必成婚生子,只要感情上的妥協。
顧昭昭只覺得荒唐,她還從未聽過這樣的這樣的相處。
「我們試試可好。」燕夙道:「今晚,出去看花燈吧。」
顧昭昭頭腦一片空白,還沒想出回答的話來,身後便響起青黛和胡軍醫回來的聲音。
燕夙又道:「你沒拒絕,我便當你答應了,天黑我來接你。」
這話,也被胡軍醫和青黛聽見了。
胡軍醫疑惑:「郡主答應了什麼?」
燕夙這才道:「我邀郡主晚上去看看燕北的街市,為過年慶賀,全城掛上了紅燈籠,郡主難得來一趟燕北,錯過實在可惜。」
胡軍醫聞言,連連點頭:「對對對,燕北已經許多年沒這麼熱鬧了,每年過年的時候,安國都要擾亂邊境,讓大家年也過不安生,今年安安靜靜的,雪也停了,正好熱鬧熱鬧,別說郡主,我老胡也要去湊湊熱鬧。」
青黛好奇問:「胡軍醫,燕北城中,當真會如此熱鬧。」
「那可不。」胡軍醫驕傲道:「不打仗的時候,燕北城可是沒有宵禁的,徹夜通明,雖然不如京城繁華秀麗,但也有燕北的壯志豪情。」
顧昭昭聽着,倒是也有些想去,但還是對燕夙剛剛說的那些話覺得不可思議。
索性避開道:「胡軍醫,燕北王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你來此,不是要問我醫藥上的問題嗎?」
「對對對。」胡軍醫這才想起自己過來的正事:「我聽聞郡主已經研製出了克制天花之法,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壯舉,若是燕北的百姓也能獲益,日後便再也不擔心了。」
「竟是這事。」顧昭昭道:「只可惜我雖研製出來,在京城推行並不順利,若燕北百姓願意相信,我也希望景國所有的百姓,都能種上天花病種。」
隨後,顧昭昭又詳細解釋了這天花病種的由來和施行的辦法。
當初燕夙離開京城的時候,顧昭昭已經研究出來了,只是當初燕夙走的急,到了燕北後,又立即上了戰場,等仗打完,又身受重傷。
如今燕北最大的是過冬和邊境的問題,燕夙自然無暇顧慮這還沒出現的病症。
但天花的危害,燕夙也是親身體驗過的。
胡軍醫聞言卻有些遲疑:「原來杜絕天花的辦法,竟然是先染上天花,只是這天花病種真的不會讓沒染上天花的百姓活下來嗎?」
顧昭昭頷首:「雖無十成把握,但活下來的機會也有九成,此前在顧家,全府上下都用過了,無人身亡,不過之前試驗,卻也有一兩人死亡,我已經檢查過,身體本就病弱之人,不宜用。」
「那便無妨。」燕夙道:「燕北苦寒,燕北之地的百姓身體都很健壯,我相信都能撐下來。」
顧昭昭一愣,倒是沒想到燕夙這般相信她,忙道:「你相信我無用,要燕北百姓也要相信才行。」
胡軍醫聞言,不等燕夙回答,便先笑道:「那郡主就放一百個心,在這燕北,王爺可是我們的守護神,燕北上到八十歲的老人下到三歲的小孩,就沒有一個不信任我們王爺的。」
「那好。」顧昭昭想了一下道:「若要百姓相信,需以身作則,王爺已經不懼天花,可選一些身體強壯的士兵先試驗一番,等取信百姓之後,也可讓百姓自行選擇是否種植天花病種,畢竟也許一輩子也遇不上天花。」
「好,便聽昭昭的。」燕夙很是溫柔應下:「等這幾日過了年,讓燕甲衛先種上,回頭再貼了告示出去,讓燕北百姓自行抉擇。」
顧昭昭一瞬說不出話來。
之前這種天花病種之事,在京城鬧的沸沸揚揚,朝堂幾番爭論,都沒決定下來,即便雲王據理力爭,最後還是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