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夙神色間微微有點失望,但還是接着道:「你來時,遇到安國貴公子的事,梁博延已經告訴我了,雖然不知更多消息,但根據形容,我推斷了一下這個人的身份。」
「是誰?」顧昭昭好奇問。
燕夙神色凝重下來道:「安國太子安擎月。」
他又道:「若安國太子在安國,得知我重傷消息,定會出手試探,但若他不在,定不會有動靜,由此我便可判斷他到底是不是在安國軍營中。」
「那人是安國太子?」顧昭昭聽到這些話,滿臉驚訝,又思索道:「這麼說,當初在清風樓,安國太子竟扮成了酒樓小二,如今又進入了景國,他到底想幹什麼?」
顧昭昭怎麼也沒想到,那天清風樓,安國太子竟然真的在,還扮成了店小二,就在燕夙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離開。
真是膽色驚人。
若不是現在知曉了身份,顧昭昭根本不會想到這點。
「清風樓?」燕夙疑惑。
顧昭昭點頭:「之前匆忙,來不及交代更多信息,當初在清風樓,我告訴你那個與我擦肩而過的店小二,就是我在燕北驛站外見到的人。」
燕夙問:「你可能畫出畫像來?」
顧昭昭點頭:「可以。」
起身要去拿紙筆,卻發現,燕夙還依舊抓着她的手不放,她擰眉道:「你先放開我。」
「好。」
燕夙答應一聲,這才將抓着顧昭昭的手給鬆開了。
說話時,還不覺得如何,這會兒顧昭昭卻覺得被燕夙抓過的手腕一陣發燙。
她壓下了這點異樣,取來紙筆,便端坐在桌案之後,回憶了一下,將馬廄前那貴公子的樣子,畫在了紙上。
顧昭昭本就擅長作畫,畫下來之後,便拿給了燕夙看。
燕夙看完,臉色沉重確認:「的確是安國太子安擎月。」
「安國太子在年關進入景國,到底想做什麼?」顧昭昭沉思。
燕夙搖頭:「不知,但安擎月智謀過人,他若去了京城,定會掀起一番風浪來。」
「也不知道會不會牽連顧家。」
顧昭昭不擔心別的,皇室自有景帝安排,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人,只擔心顧家的情況。
燕夙聞言安慰道:「別擔心,我安排了人,若顧家真的出事,一定能保住顧尚書一家。」
顧昭昭點頭,雖然依舊無法放心,但如今她距離京城千里,就算是知道顧家有危險,她也無法第一時間趕回去,只能在心裏着急而已。
燕夙見顧昭昭神色擔憂,想要安慰,但又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對顧昭昭道:「今夜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好,你那傷口不能再撕開了,你若是動手,也儘量小心。」顧昭昭叮囑道。
她知道讓燕夙不動手,這是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雖然刺客已經被清理了,但若是再遇到刺客,在自救和傷口撕裂之間,自然是先自救要緊。
「放心,為了你不再為我勞累,我也不會讓自己的傷口再撕開。」
燕夙捂了捂自己的傷口,便掀開了帘子,踏入了黑暗的風雪之中。
帘子放下,青黛趕忙過去,將帘子重新拉好,回頭道:「郡主,奴婢看燕北王對您好似是真心的。」
顧昭昭回神道:「他是否真心不重要,如今二叔父在京城情況不明,我怎能將心思放在兒女情長上。」
「是奴婢多嘴了。」青黛愧疚。
卻也發現,顧昭昭對於這件事的態度,不如以往那般嚴肅堅定了。
這一夜,經歷了刺殺和風雪,顧昭昭很是疲憊,即便擔心京城情況,也知道遠水救不了近火,只能先照顧好自己。
一夜過後,青黛打了雪進來,放在爐子上融化燒熱,走進來笑着對顧昭昭道:「郡主,今日一早,燕北王便下了命令,不許軍營胡亂討論梁小姐是未來燕北王妃之事,更言明不會迎娶梁小姐。」
顧昭昭一愣,倒是沒想到燕夙辦事會如此迅速,昨日才發生的事,夜間又經歷了刺殺,她都忘了,沒想到他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