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的供奉,定波候的親傳弟子,三品神通的強者
這一個個名詞,都預示着阮玉身份的不凡。
即便是巡天監出手,想要捉拿一名神通境武者歸案,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可姬皓宇沒有想到,趙祈安竟是如此果斷,將那阮玉說殺就殺,人頭現在就送到了他的面前來。
這就是趙祈安給他的交代!
姬皓宇看着匣中阮玉的人頭,沉默了許久,問道:「是安院長出了手?」
趙祈安搖了搖頭:「趙家內部之事,安院長不便表態,更不能出手。」
「不是安院長,那會是誰?趙氏商坊中的哪位執事?」
姬皓宇有些不可思議,他想不到京都趙氏之中除了安守道之外還有人能夠決定東海本家供奉生死的人存在。
但下一刻,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趙祈安抬起手,指向了自己:
「我。」
「你?!」
簡短的兩個字,卻是讓兩人的立場宛若置換了過來。
姬皓宇呆呆得看着趙祈安,張了張嘴,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在他眼中,趙祈安是沒什麼本事、亦沒什麼城府的趙家世子,是趙家雪藏許久之後才推到台前來的新秀。
而阮玉代表着東海本家入京,代表的是東海大公的意志。
趙祈安有什麼資格能夠決定阮玉的生死?
除非趙祈安在他面前一直都在藏拙!
趙祈安作揖道:「殿下無須懷疑,殺阮玉,是我下的命令。」
「你、你為何」
「不殺他,怎能證明我與我父之不同?」
趙祈安打斷了姬皓宇的話,低垂眼帘,沉聲道:「不殺他,又怎能讓殿下斷了念想,安心與我合作?」
姬皓宇頓時結巴了起來:「伱、你這話是何意?」
「殿下。」趙祈安抬起眼,看向他,「您既已答應了我,又為何要在承平宮中私自見阮玉?而且悟道茶樹氣息獨特,如今承平宮內有寧心之香,看來阮玉手中那顆悟道茶樹,是已經在殿下手中了麼?」
姬皓宇言語一噎,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眼神飄忽了開來。
阮玉是逃了,但是他帶來的那顆悟道茶樹的幼苗卻沒來得及帶走,留在了承平宮內。
姬皓宇還沒來得及處理那顆悟道茶樹的幼苗,沒成想卻被趙祈安給發現了。
他萬萬沒想到以前在他面前表現得木訥恭謙的趙祈安,此刻就如同寒鋒出鞘般銳利,字字句句竟滿滿當當的壓迫感。
他心中突然湧現出一個念頭或許之前那個趙祈安,只是顯露出了他想給自己看的一面。
而這一次,趙祈安態度的轉變,是因為自己差點做出了背刺他的舉動,選擇和背靠着東海大公的阮玉私下接觸,讓他不滿了麼?
若是今天沒有婉兒險些流產的意外,也沒有阮玉的人頭擺在他面前,那姬皓宇不會將趙祈安的質問放在眼中。
可現在他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良久之後,他才說道:「阮玉是老四私自帶來的,在見到阮玉之前,我絲毫不知情,這一點我可以對天發誓!」
趙祈安直起身來,默不出聲地看了姬皓宇許久。
當氣氛變得凝重之時,他才出聲打破了這份沉默:「二殿下的話,我自然是信的。」
他停頓了片刻,又說道:「阮玉入京,是東海大公的意思,卻不是我的意思,我相信二殿下能明白我的意思。」
姬皓宇遲疑片刻,問道:「趙家之中,有多少人是支持你的?」
他想要重新衡量趙祈安在趙家的分量。
趙祈安回答道:「至少這遍佈大乾九州的趙氏商行,我一人便可說了算。」
姬皓宇眼神中頓時閃過一絲瞭然,苦笑道:「你還真能隱忍,怕是枕邊人都瞞了過去吧?」
趙祈安不作回答,側過頭看向桌案上的黑色匣子:「這匣中之物,還有那株悟道茶樹,權當我給殿下的『交代』,今日之事就此了結,如何?」
「東海趙家」
「我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