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雖然聽她這麼說,卻依舊覺得心疼愧疚。
明明她是金尊玉貴的郡主,應該放在掌心呵護嬌養,無憂無慮,卻流落在山野受盡風霜雨露。
想到自己將寵愛都給了那個冒牌貨,太后心中就嘔得慌。
她深吸了一口,對着顧言今和夜君辭道:「你們兩個務必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祖母放心。」
顧言今勸道;「阿寧如今找回來了,我們斷不會再讓她受了委屈,您千萬要保重身體,可不能因為那對假父女氣壞了身子。」
說不氣那是假的,但好在找到了樂陽的親生女兒,太后這才強撐着沒有倒下去。
江歲寧伸手抱住了太后道:「祖母一定要長命百歲,歲歲還沒有在你跟前盡孝呢。」
太后眼眶一熱,抱緊了她:「我的乖孫啊,祖母一定將欠你的都還給你。」
顧言今看着這一幕也深受感動。
只是太后年歲大了,又經受了這許多打擊,他怕祖母身子熬不住,便勸了又勸。
太后這才依依不捨的答應回去休息。
顧言今送太后出了門,回來一瞧就見夜君辭抱着江歲寧問她:「頭還疼不疼?」
江歲寧搖了搖頭,閉着眼睛靠在他的肩上。
此時的她像是有些不太清醒,似是連他們之間的矛盾都忘記了,十分的乖巧聽話。
夜君辭滿眼心疼的看着她。
顧言今有些吃味,忍不住提醒道:「王爺,你現在抱的是我的未婚妻!」
夜君辭抬眸一個凌厲的眼神掃了過來:「你的未婚妻不是同昌郡主嗎?
無論歲歲是誰,她都永遠只是我的歲歲,更不是你的未婚妻。」
顧言今咬了咬牙,把拳頭捏的咯咯作響,他雖然很想把江歲寧搶回來,但也知道眼下她需要休息。
他不跟夜君辭一般計較道:「你要抱到什麼時候?祖母讓我們調查真相,你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去查吧。」
夜君辭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壓低了聲音道:「小聲點,歲歲睡着了。」
他把江歲寧放在床榻上,然後為她蓋好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還當着顧言今的面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
顧言今氣得簡直要跳腳,恨不得給夜君辭一拳。
偏偏夜君辭就跟沒事人一樣,淡淡的聲音道:「出去說。」
兩人出了門,就見月影匆匆走了過來,他抱拳行了一禮道:「王爺,同昌郡主收買的那個和尚死了,已查明是中毒身亡。」
夜君辭眯了眯眼睛:「平陽侯的手伸得真是夠長的啊,他以為死了一個和尚,事情就能瞞的住了,簡直異想天開。」
顧言今皺了皺眉問:「我們要怎麼查?」
「去查玄清觀。」
夜君辭道:「我總覺得玄清觀里似乎藏着什麼秘密。」
他眸光一動,想起什麼來道:「那些乞丐,他們經常出入觀中,也許能問出一些什麼來。」
夜君辭對着月影道:「你去找沈淮序,讓他按照我說的,去探查玄清觀。」
「是。」
月影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夜君辭又看向顧言今道:「怎麼說同昌郡主如今還是你的未婚妻,你理應過去探望。」
顧言今一臉拒絕的表情。
然而夜君辭根本就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我是讓你去看看同昌郡主脖子上的那枚玉佩。
眼下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們的猜測,若想讓他們父女付出代價,必須找到足夠的證據才行,懂了嗎?」
「知道了。」
顧言今撇了撇嘴道:「你照顧好阿寧。」
留下這話他就朝着同昌郡主住的廂房去了。
房間裏。
平陽侯正守着自己的女兒,而他明顯的有些心不在焉,只因他看見的那張肖似樂陽公主的臉。
之前阿柔告訴他的時候,他還只當是巧合,但即便是巧合,他也不允許這張臉出現在太后的面前。
然而那個女人的命太大了,幾次暗害都讓她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