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氣氛頓時陷入詭異當中。
「見鬼?」方驊問了句。
黃二斤點點頭,表情驟然變得神秘起來,仿佛接下來說的話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一般,他示意大家靠近他一些。
幾人都配合地朝他走近了些……
只是方驊皺了下眉頭,不耐煩道:「大大方方地說,你再小聲那鬼也聽得見。」說完,硬犟在原地,不肯移動半步。
見在場脾氣第二不好的人快要發飆了,黃二斤只得老實待在原地,乖乖講起昨夜遇見的詭異之事。
他的左手,無意識地撫摸包裹着獨眼的琥珀,右手捋了捋下頜上並不存在的鬍鬚,開口道:「昨夜,我本是聽從大人的吩咐,去將劉富貴家中那些人體琥珀悄悄偷拿出來的。」
「結果……」
這黃掌柜講話也是一驚一乍,還特意停在關鍵之處賣個關子。
珊瑚發現後慢慢抬起手指,對方瞄了一眼趕緊加快語速,「我偷溜進劉富貴與雲清泠家中時,只看見劉富貴一個人躺在床榻上,仿佛早已熟睡。」
「然後呢?我兄長那時還活着嗎?」劉百兩也被吸引了過來,神情緊張地問了句。
「你的兄長,那時身體至少還是完好無損,並未有你說得那些膠飴,或被燙至皮開肉綻的模樣。至於是不是活着的……我好歹也算個賊,着實不敢靠得太近瞧哇!」黃二斤很是無奈地說了句。
「你也知自己是賊?居然還敢去我兄長家偷東西。」劉百兩仿佛終於抓到了他的錯處,理所當然地責問道。
「鬼呢?」方驊無甚耐心,沒等黃二斤回嘴,便開口截斷。
冷螢在旁瞧了他一眼,發覺他對這隻「鬼」格外關注。
「馬上來,馬上來。」黃二斤聲音隱約變得低沉,「隨後,我便看見一個這麼高的少年。」他抬手比了比,大約至珊瑚耳骨這般高,「從我身邊一晃而過。」
「少年?」
「對,可恐怖了。這少年散着一頭白髮,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黃二斤眼底浮起一絲恐懼,無心再故作神秘。
「散着發,你怎知就一定是一位少年?」珊瑚不解地問了句。
「當然知道。」黃二斤小聲道:「我本來拿到琥珀準備直接就撤的,結果一轉頭,直接對上了一雙白色的瞳孔,和那隻鬼……少年打了個照面,給我嚇得轉身就跑了。」
「白色瞳孔……」冷螢喃喃一句,隨後好似想到了什麼,默默點了點頭。
「那少年,好像一直想搶我手中的琥珀,我拼死護着逃出了劉富貴的家,才僥倖保住了一命。」黃二斤撫了撫胸口,似乎到現在都還有些後怕。
「這就是你所說的「鬼」?方驊語氣頗有些失望。
「難道不是麼?那少年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的模樣,不是鬼還能是個啥?」黃二斤見他不信,開口反問道。
冷螢看向他,冷靜道:「不管有鬼沒鬼,黃掌柜還是沒說清身上的膠飴是如何沾上的。」
經她提醒,黃二斤似才忽而想起自己正事還未說,不好意思道:「那……那少年會飛的。我躲他時,總感覺頭頂有什麼東西持續掉下來。當時情況太緊急,現在想來,那東西掉在我頭頂時,還隱隱有些發燙呢。」
隨之,他誇張地一拍手,湊近小聲問眾人:「你們說,當時我頭頂上會不會……還藏着一個人或者鬼呢?」
微風將琴室的門吹動了,黃二斤在問完這句話後,琴室的大門忽而「吱呀」一響,在場的人都未被嚇到,倒是劉百兩被嚇得大喊了一聲。
「我……我也是……」他顫抖着聲音,抬起驚恐不定的瞳孔,語意模糊地對眾人道。
「什麼意思?」張志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崩潰,上前疑惑地問了一句。
劉百兩顫抖着手撩起自己的衣袖,抖動雙唇道:「我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