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夏卿卿還沒說話就聽到房間傳來了一個幽幽的聲音。
「腦殼兒沒病。」
木蘭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轉頭看向了老八撅着嘴巴說道:「八哥,你差點嚇死我」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畢竟當着人面說人壞話,還讓人聽見了,確實有些尷尬。
「八哥,你這手都裂開了,」夏卿卿看向了他的手,從袖口拿出了一個小陶瓷,說道,「回去擦擦,這冬日裏面會痒痒的」
老八一怔,還沒動作就見木蘭把瓷瓶接過塞進了他的手裏說道:「東家是為了你好,你就收着吧。而且這藥很難得,是蘇溪姑娘配的,你可要每日都擦哦。」
「是。」
老八攥緊了瓷瓶答應道。
最後進來的是霍安,他一見到那路線圖心中就有些懷疑地看向了夏卿卿,問道:「這批煤炭是給將士們的?」
夏卿卿沒有隱瞞,點了點頭說道:「是。」
霍安喃喃道:「你一說溧陽城我這心裏就打鼓,可為何這次偏偏要咱們送,為何不是朝廷派人繼續來呢?」
他一邊喃喃着好像明白了什麼,驚訝道:「莫非之前運送的煤出了問題?」
夏卿卿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大哥,你別擔心!我們只要安全送到就行了。」
「那老二他?」霍安有些擔憂,欲言又止道。
「他很安全,放心吧。」夏卿卿隨口道,「這次送信的人跟梁大人說了,不過咱們還是別跟爹娘他們說了,免得他們心裏擔憂」
霍安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翌日,吃過了早飯,五路人馬加上夏卿卿全部分開路線出發了。
夏卿卿是自己一人騎着快馬出發的,她必須快點到了鳳陽城打探一下狀況。
不過再着急也終歸是不是上輩子,沒有汽車、高鐵和飛機,只有一匹需要吃飯和休息的快馬而已。
所以,路上夏卿卿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目的就是讓馬兒以最好的狀態趕路。
抵達鳳陽城的時候已經深夜了,可是城門口卻依偎了不少人,夏卿卿牽着馬走近一瞧,基本都是難民聚在一起在睡覺。
有些被凍的睡不着的人看到了夏卿卿立刻露出了渴望的眼神,其中有一個婦人問道:「嘿,這位爺有沒有吃的?」
夏卿卿一時沒反應過來,婦人是在叫自己,直到有個五六歲的小姑娘走到了她的面前,奶聲奶氣道:「大爺,你從哪裏來?可有吃的嗎?」
這次出門為了安全起見夏卿卿把自己喬裝打扮了一下,穿了一身男人的衣服,頭髮弄的有些凌亂,臉上也弄黑了一些,戴着帽子讓人看不清樣貌。
「咳咳,」夏卿卿清了清嗓子,這幾日一直沒說話,嗓子都沙啞了,她低頭甩開了小女孩伸出的手,惡狠狠道,「去一邊呆着去,看不到我來給城主送信的嗎?」
夏卿卿凶神惡煞的樣子嚇的那婦人連忙抱回了她的孩子,黑暗的夜裏看不清女人的眼神,但是她能感覺到女人內心的恐懼和害怕,就連小女孩想要哭都被她給捂住了嘴巴。
牽着馬進了城,回頭看了一眼便消失在了深夜裏。
而城門口剛才還想蠢蠢欲動的人們頓時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啐了一口罵道:「又遇到一個大爺!今兒又搶不到什麼吃的了!晦氣!」
很多人也想罵人,可實在是沒了力氣,也就擁在一起繼續睡覺了。
夏卿卿在末日太清楚這種狀態了,今日要是給了小女孩吃的,恐怕那些人都能衝上來把她給搶光才罷了。
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賭人性。
整個鳳陽城比她想像的要慘很多,很多的房子都被燒毀坍塌了,無數人流落街頭無家可歸。
這裏的每一處都昭示着戰爭的殘酷。
走了半晌才找到了一個掛着牌子營業的客棧,名字叫鳳凰客棧,走進去裏面的小廝正扶着桌子昏昏欲睡,聽到動靜立刻站了起來,招呼道:「客官是住店嗎?」
「住店,」夏卿卿掃了一眼,說道,「我有些餓了,這麼晚還可以吃飯嗎?」
小廝還沒說話就見櫃枱裏面突然露出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