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杜佩蘭遠嫁外地,謝雲崢就沒再見過她。
再加上前幾年一直在征戰沙場,腦子裏杜佩蘭的形象已經變得模糊。
那聲阿崢,勾起了過往的回憶。
杜佩蘭一身素衣,頭上只有純白的玉蘭簪,儼然是新寡的打扮。
謝雲崢的表情緩和了一些,回應道:「鄭夫人,好久不見。」
鄭家是江南名門望族,家中出過不少青年才俊。
杜佩蘭嫁的那位,曾中過探花。
可惜天妒英才,探花郎還沒施展抱負就患了重病,幾月前遺憾離開了人世。
被稱呼為鄭夫人,杜佩蘭的眼神黯淡了一瞬。
她不想謝雲崢用這三個字稱呼她。
這仿佛是在提醒她,她嫁過人,和謝雲崢之間隔着難以跨越的鴻溝。
決定回京之前杜佩蘭做了個夢。
夢到謝雲崢被人算計,娶了個無權無勢的孤女。
還夢到他們結伴同遊的場景。
杜佩蘭認定那是老天爺給她的預示,日後她會和謝雲崢在一起。
恰好閨中密友給她寫信,說她是謝雲崢的白月光。
自從她遠嫁離開京城,謝雲崢身邊就沒出現過第二個女子,瞧着是把心放在了她身上。
所以,她果斷地回了京城。
為阻止謝雲崢娶那孤女,也為了早日和謝雲崢心意相通,喜結連理。
杜佩蘭如今身份尷尬,不適合與外男有接觸。
可不見謝雲崢,她如何達成所願?
為了合情合理地走到謝雲崢身邊,也為了加深和他的羈絆,她特意安排了這場禍事。
沒想到事到臨頭出了岔子。
好在她還是見到了謝雲崢,不算功虧一簣。
杜佩蘭一手捂着受傷的額頭,鮮血浸濕了她的手帕。
忍着疼,眼含淚水道:「阿崢,我不是故意的。」
同一時間,謝雲菱的哭聲又傳進了耳朵,「來個人再去瞧瞧,怎的大夫還沒來!」
謝雲崢蹙了蹙眉,對杜佩蘭說:「我知你不是故意的,既然受了傷,還是趕緊去醫館看看吧。」
說罷,轉身往側翻的馬車而去。
杜佩蘭愣了愣,沒想到謝雲崢的反應如此平淡。
她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如今她受了傷,流了血,他就算性情再怎麼冷漠,也不該用這種態度對待她。
不說親自送她去醫館,多陪她一會兒又如何?
杜佩蘭心裏有些委屈。
阿崢是在怪她,當初選擇了鄭郎嗎?
機會難得,杜佩蘭不想錯過和謝雲崢相處的機會。
給丫鬟使了個眼色,「也不曉得有沒有傷到人,快過去瞧瞧,該是我們的責任,我們認,該賠錢就賠錢。」
「那邊出了狀況,扶我過去,我要親自和馬車裏的姑娘道歉。」
說罷,丫鬟立馬扶着她往事故現場走。
隨行的媽媽則拿着碎銀子,吆喝着讓人來她這裏領賠償。
杜佩蘭一臉愧疚,再配上蒼白的臉色,可怖的傷痕,整個人狼狽極了。
本來還在譴責鄭家馬車的路人,見馬車裏的夫人受了傷,而且還同意賠錢,也就沒再埋怨。
轉而讓出了道,討要賠償去了。
看到謝雲崢,謝雲菱就像有了主心骨。
哭着說:「大哥,明珠姐姐受傷了,她,她起不來。」
連忙把車廂門口的位置讓出來,好讓謝雲崢查看紀明珠的情況。
緊隨其後的杜佩蘭腳步一頓,那孤女也在
紀明珠意識還算清醒,可她身上太疼了,腦袋更是頓頓地刺痛。
只要抬起一點,就頭暈得想吐。
後腦是很脆弱的部位,她不敢隨意動彈,就怕造成嚴重後果。
雖然不想和謝雲崢扯上關係,但眼前的情況,容不得她鬧脾氣。
死過一次她才知道,再也沒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了。
於是,謝雲崢探身進來,問她情況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