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氏擔心老太君和郡主娘娘會有意見。
也不知道謝雲崢跟她們說了什麼,沒人來找茬。
於是,紀明珠就被安頓在了東院。
她傷得重,需要靜養,除了金子和醫女,關氏不准旁人去打擾紀明珠。
看明白了老太君的意思,知道老人家不願意明珠和家中兒郎來往密切。
關氏就沒派人去城外,給謝雲瑄傳信。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目前最要緊的是讓明珠好起來。
昏迷了三日,紀明珠才幽幽轉醒。
「金子」
體力不支,聲音也是低若蚊吟。
屋裏靜悄悄地,燭火搖曳之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影影綽綽,朝她走來。
那是男人的體型。
紀明珠被嚇了一跳,意識瞬間變得清明。
本就蒼白的小臉,因為驚懼,徹底沒了血色。
待看清男人的樣子,紀明珠下意識皺眉,「謝雲崢,你怎麼在這?」
這個問題,謝雲崢也回答不了。
他只知道這幾日,只要金子去熬藥,他都會來守着紀明珠。
時不時探一下她的呼吸,就怕她無聲無息地沒了。
在金子回來之前,又悄無聲息地離去。
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就連天水和席玉都被蒙在鼓裏。
被紀明珠防備地盯着,謝雲崢莫名心虛。
腰身挺直,眼神冷漠疏離,「直呼本世子的大名,紀明珠你好大的膽子!」
紀明珠冷笑,「你莫名其妙出現在我的房裏,我還得恭迎你的到來不成?」
想到出事時,謝雲崢把大夫讓給了杜佩蘭,紀明珠神色變得愈發冷淡。
謝雲崢不喜歡她的態度。
「你要不要睜眼看看,這是哪兒?」
紀明珠心裏一個咯噔。
不必環視全屋,光是屋頂的裝飾就足夠她分辨出來。
這裏是東院。
是謝雲崢的地盤。
搭在被子上的手微微收緊,「世子爺,人嚇人會嚇死人。」
「所以本世子留你在這兒養病,還成了我的不是?」
他不依不饒的樣子,無疑是在紀明珠心裏點了把火。
「世子爺,是您把我的大夫讓給了別人,我會出現在這裏,估計也是您的主意,從頭到尾,我並沒有求過您什麼。」
雖然對謝雲崢不抱希望,但想到自己的生命被人當成了野草,隨着輕賤,紀明珠心裏還是酸澀得不行。
她的皮膚保養得好,白白嫩嫩的,一委屈鼻子和眼眶都紅了起來。
謝雲崢抿唇,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向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這一次卻忍不住低下了頭。
「抱歉,我以為你的情況不嚴重。」
紀明珠自嘲一笑。
當時她都喊疼了,他還是覺得不嚴重,說到底就是不在乎罷了。
如果換成那位鄭夫人,說不定破點皮,謝雲崢都能急瘋。
搶走她的大夫?
這根本不可能!
「你就是看我好欺負。」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是那個冷心冷肺的謝雲崢。
只有杜佩蘭得到了他的偏愛。
至於她紀明珠是死是活,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看着她委屈、自嘲的神情,謝雲崢心慌了一瞬。
他沒想過欺負紀明珠。
不然也不會把人帶回府里救治。
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繼續用了冷冰冰的態度恐嚇紀明珠。
「你的意思是本世子做錯了?」
紀明珠吸了吸氣,「人有親疏之分,我與您並無情分,您選擇鄭夫人是應該的。」
「你還是覺得我做錯了。」謝雲崢說得肯定。
什麼親疏之分,都是胡言亂語。
誰的傷勢嚴重就把大夫讓給誰,他向來是這麼行事的。
怎麼到了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