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頭皮發麻。
這麼說,那我昨天晚上都跑出去給人干抬棺的活兒,算不算是違反規則了?
可那個時候已經差不多接近凌晨了。應該也不算半夜吧?
我心中惴惴不安,也不敢抬頭看柳阿婆,
想着自己該怎麼辦。
柳阿婆沒在院子裏待多久,轉頭就進了自己的房間,似乎想起什麼,提高音量對我說。「今天晚上可以不用開店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一愣,「為啥?」
「那本書不是說每天晚上都必須開店嗎?」
柳阿婆頓了頓,搖了搖頭,語氣冰冷,「總之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便是。」
說罷,砰的一聲便關上了房門,再也沒出來。
我撓了撓頭,心想總算能歇一晚上了,看了看外邊烈日炎炎的天,才待這麼一會兒,我便有些滿頭大汗。
心中疑惑不解,外邊這麼熱,可剛才房間裏卻又那麼冷。
可真是怪事兒。
我轉頭去敲小雅的房門,想着好久都沒有帶她出去吃東西了。
說起來,這幾天,她好像不怎麼經常來找自己,老是在房間裏悶着,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可真是奇了怪了。
我敲了沒多久,小雅的房間開了一條細微的縫隙,「小雅?」
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可小雅卻沒出來。
我微愣神,等我再回過神時,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走了進去。
就這麼貿然進入女孩子的房間,是不是不太好?
我心中有些猶豫,可下一秒看到小雅房間裏的東西,嚇得直冒冷汗。
房間的角落處,正靠着一個紙人。
那紙人做的特別逼真,蒼白的臉頰上兩朵高原紅,綠豆般的紅眼睛用硃砂點在臉上,似乎在盯着我。
單是看到這紙人,都令我有些不適。
小雅的房間裏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我強迫自己移開目光,掃了一眼,小雅並未在房間裏。
可剛才又是誰開的門?
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渾身一抖,不敢想太多。想着她應當是出去了,便趕緊出門,從院子的另一道後門走了出去。
這道後門直通白街的出口,來回都十分方便。
我隨便在街上吃了點東西,在路過一家喪葬品店的時候,才忽然想起前幾天碰到的那兩個女孩,似乎沒有再聯繫我了。
出於擔心,我還是摸起手機,給蘇宛宛發去了一條信息。
「你們怎麼樣了?」
說起來,之前答應幫她們向柳阿婆說說情,我也沒有做到,心裏還有些怪愧疚的。
可我一見柳阿婆就心底打顫,別說幫他們求情了,我自己碰上麻煩,都不敢跟柳阿婆說。
等了半天,蘇宛宛都沒有發信息過來。
我再點開她的朋友圈一看,才發現她把我拉黑了。
什麼意思?
我直接甩了個問號過去,結果卻顯示對方拒絕接收你的信息。
什麼鬼?
自己找我幫忙,還要拉黑我。
我嗤笑一聲,直接就把蘇宛宛給刪了。
算我多管閒事,以後都不會管他們了。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拉黑。
抹了抹嘴巴,我便準備回棺材鋪。
回到棺材鋪後,我才看見小雅正坐在石凳上,津津有味的喝着茶,見我回來了,抬眼笑着朝我招手。
「小雅,你剛剛去哪兒了?」
小雅一愣,拿起隨身的本子,刷刷刷就寫了一行字。
【我在廚房裏煮粥呢,很香的八寶粥,寧哥,要不要也來一碗?】
想起她房間裏的紙人,我斟酌了一番,有些為難道,「小雅,在房間裏放紙人不好,你還是將那紙人拿出來吧。」
小雅臉上閃過一分困惑,似乎不懂我在說什麼。
【什麼紙人?沒有呀!】
怎麼會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