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有些半睡半醒之時,卻忽然感覺陣陣冷風湧進了房間裏,整個人都不由得被凍得一激靈。
睜眼一看,才發現屋裏的窗戶不知什麼時候開了,冷風正是順着窗戶的縫隙吹進來了。
隨着雲南漸漸入秋,溫度也漸漸下降,入夜後還是有些冷的。
我耷拉着沉重的眼皮,只得下床去關窗,結果走到窗邊才發現,東廂房的紙人都守在窗外,小女孩紙人的小手還卡在窗戶的縫隙之間,就是他們將窗戶打開的。
說起來,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見過這些紙人了。忍着困意問:「你們有什麼事麼?」
隨着門口的「咯吱」一聲響,一個男童紙人鑽了進來,其他幾個紙人也緊隨其後。
只聽得他們異口同聲道:「婆婆受傷了,我們很擔心。」
「今天婆婆和屠爺爺出門後,就沒再回來了,婆婆會不會出事啊?」
我一愣,看了眼窗外,外邊的天已經差不多全黑了,屠叔和柳阿婆還沒回來。
他們這是去哪了?
我本來以為,柳阿婆受了傷,應該一直都在自己的屋子裏養傷才是。現在看來,卻並不是那樣。
對於柳阿婆身上的傷,我也不懂該如何與這些紙人說。這些紙人年紀最大的也不過十多歲,充其量只有小孩子的心智,這些太深奧的東西,他們也不會懂。
我心中醞釀着詞句,才開口道:「婆婆沒事,休息個幾天就能恢復了。你們別想太多。」
年紀看起來最大的小女孩幽幽嘆了口氣,語氣幽怨道:「我們來到這裏這麼久,還是頭一回看見婆婆受這麼嚴重的傷,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嗯既然能傷到婆婆。」
我心中一動,「你們知道柳婆婆是什麼時候出去的麼?有沒有跟你們說什麼時候回來?」
其中一個小男孩歪着頭想了想,搖了搖頭道:「婆婆的行蹤十分神秘,就算她出門,也不會告訴我們的。不然,我們也不會過來找大哥哥你了。」
我還想繼續說話,卻聽見院子裏傳來一道響聲。
「砰砰砰!」
有人在敲院子裏的後門。
難不成是屠叔他們回來了麼?
我只得出門,解下門上的門栓,開口就道:「屠叔」
見到門外的人,我便有些詫異。門外站着的不是屠金,更不是柳阿婆,而是許久未見的羅琛。
自從上次從古墓里回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羅琛和趙潛這兩兄弟了。
眼下便有些意外,「羅琛,你怎麼來了?」
羅琛大汗淋漓,眼神不停飄忽,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嚇的,「我我有事要找你!」
說着,他就往旁邊看了一眼,低聲道:「老趙,趕緊過來!」
這會兒,我才發現,門邊的陰影處還藏着一個人。
與羅琛一起來的,還有趙潛。
只不過今天的趙潛有些奇怪,明明現在的天也不算冷,可他偏偏穿着厚實的軍大衣,頭上還帶着絨帽,整張臉被遮得嚴嚴實實的,渾身上下連一寸肌膚也沒露出來。
有這麼冷麼?
我有些納悶地掃了趙潛一眼,開了門,讓他們進來。
等我再將門栓給上好,回頭一看,羅琛和趙潛早已坐在了石桌前,似乎有些焦躁不安。
其實這兩人,雖都是桑生的老朋友,但我卻與他們並不熟絡,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你們來找我做什麼?阿生哥可不在我這裏,你們應該去壽衣店才是。」短暫的沉默後,我才開口對他們道。
羅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灼灼的眼神望着我,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我我們是來找你的。」
「已經來不及去找阿生了」
這話聽得我更是一頭霧水,什麼意思?不過就十幾分鐘的路程,怎麼就來不及了?
我看向一直蒙着臉的趙潛,「現在天氣不冷吧?穿這麼多不熱麼?」
聞言,趙潛也只是看了我一眼,沒有答我的話。
這兩人,怎麼越看越奇怪?
羅琛深呼吸一口氣,「想必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