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聲音響起,我才注意到屋子的角落處還坐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那男人戴着破舊發黃的帽子,又一直低着頭,坐着的位置並不明顯,不為人注意。
直到聽到這聲音,我才注意到男人的存在,側頭打量着他。
就在這時,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才站了起來,露出那張一直隱藏在陰影下的臉。那張臉十分陌生,飽經滄桑,似乎經過風吹雨淋,整張臉都黑黝黝的,但露出的一雙眼睛,卻帶着凶意,仿佛只要與這男人對上眼神,就會被他盯上似的。
直覺告訴我,這男人不是普通人,並不好對付。
看桑生這模樣,似乎與這男人認識。
沒等我說話,男人才抬起腳,大步朝我走來,對我伸手道:「先介紹下我自己,我是洞盱村的守村人——周安。洞盱村大多數村民都喊我老周,你也可以這麼喊我。」
出於禮貌,我還是硬着頭皮跟對方握了握手,道:「我是雷寧,是阿生哥的朋友。」
周安淡淡一笑,「你就是柳老闆的徒弟吧?阿生之前就跟我說過。」
嘶,怎麼在這裏碰到的每一個人,好像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存在,可我連這些人是誰都不清楚。
柳阿婆的名字,在這本地真的就這麼出名麼?
我心裏暗暗犯了嘀咕,想起周安方才介紹自己的話,又問:「洞盱村的守村人?是雲南本地的村落麼?你說你與羅琛這事有關,又是怎麼回事?」
「既然羅琛出事了,他現在的屍體呢?」
周安沉吟了片刻,「洞盱村離雲南不遠,開車兩個小時就能到。原本這事與我沒什麼關係,只是因為這姓羅的是死在我們洞盱村的,給我們的村子帶來了不少麻煩。」
「羅琛的屍體因為某些原因帶不回來,現在還留在洞盱村里。喊你過來,是想問問你要不要跟着我們一起回洞盱村?」
去洞盱村?
一聽這話,我便有些猶豫。
後天便要下墓了,屠叔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在這兩天好好將那幾本書給悟透了,好能對付墓底下的煞物。
這個時候跑去洞盱村,那不是自找麻煩麼?
見我面露猶豫,周安表示理解,只道:「你不想去,也沒有關係,只不過姓羅的那小子情況比較複雜,阿生與我一同回去也是能解決的。」
桑生本來也要在後天與我們一同下墓,可卻在這個時間要親自去一趟這洞盱村,總不能只是為了這羅琛吧?
這姓羅的,可是桑生的仇人。
我下意識望向桑生,他臉色沉沉,眼神恍惚,也不知聽沒聽見周安與我說的話,我連續喊了他幾聲,桑生才回過神來。
沉吟片刻,才與我說道:「洞盱村離這兒不遠,你也跟着我一起去吧。頂多明天中午就能回來。」
既然桑生都這麼說了,我左右尋思,也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便答應同他們一起去。
更重要的是,對這羅琛的死因,周安並沒說太多,我也實在有些好奇。
之前阿生就說過,羅琛與趙潛這倆人是湖底摸金的老手了,趙潛也是因為動了平川山上墓穴里的東西才會變成那副樣子的,羅琛總不能是因為又跑去湖底摸金了才出的這事吧?
羅琛具體的死因,連桑生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昨天就死在了洞盱村里,且死無全屍,也不知道周安從哪裏打聽到羅琛是從白街過來的,就找上了他在白街里唯一認識的人脈。周安招呼一聲,我們便隨着他上了車。
要去洞盱村,出了市區後,還要上兩個小時崎嶇的山路,抵達隔壁縣——淳平縣。洞盱村就在這個縣城裏邊,十分偏僻。
經過足足兩個多小時顛簸的山路,我有些暈暈沉沉的,途中睡着了好幾次,再一醒來,麵包車就已經停在一個村子前了。
一看外邊的天,已經差不多全暗了下來。
「到了。」周安率先下車。
我抓起自己的包,也跟着下了車。
洞盱村雖偏,但周圍的環境不錯,門口還栽種着兩棵柳樹,柳葉在晚風的吹拂下一晃一晃的,像是在朝人招手似的。
桑生雙手插兜,輕車熟
第一百四十七章 洞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