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丁老哥啊!請進請進!」
周宏遠恍然大悟,態度也變得恭敬起來,迎着我們回了四合院。
本想吃了午飯就回白街,結果下午一點的時候,我們才坐在院子裏消完食,打算過一兩個時辰就坐車出村,村子裏卻來了一伙人,說他們是工程隊裏的,直接點名要找洞盱村裏的村長。
我們本想動身離開,可看對方這架勢,還是留了下來,看看對方究竟想做什麼。
周宏遠一看到這夥人,就擺上了笑臉,上前迎着他們道:「劉工頭,你們跑這麼大老遠來,也累了,咱們先坐下來喝口茶再聊聊吧婆娘,趕緊給幾位大哥送些茶水來!」
為首的長得五大三粗、皮膚黑黝黝的中年男人卻一擺手,不耐煩道:「行了,周宏遠,別擱這跟我廢話!上個月的工期,愣是讓你給拖到現在,別怪我沒提醒你,最後的期限就是今天。這回不管你說什麼,這子母湖也必須給我填咯!」
子母湖?
我心中一動,原來這伙工程隊是衝着子母湖來的,是想填湖造地不成?
周宏遠苦笑着道:「劉工頭,不是我們村子的人不配合,而是這子母湖絕對不能動啊,一旦動了是要出大事的!」
「劉工頭,要不你們回去再商量商量?只要不填子母湖,別的什麼要求我們都能答應!劉工頭,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周宏遠苦苦地哀求着。
被喊作劉工頭的中年男人不耐煩一揮手,「行了,周宏遠,我告訴你,這工程可是上邊的人發下來的,要求我們半年內必須完工,之前答應給你們村民一人五十萬的拆遷費還不夠麼?還想獅子大開口不成?」
「最多八十萬,拆遷費可不能再多了!你們住的房子,也不值這個價,趕緊搬走吧!不要讓我們工程隊難辦!」劉工頭不耐煩道。
周宏遠為難不已,還想繼續和工程隊商量商量,結果劉工頭一招手,就帶着工程隊的人浩浩湯湯往後山走去。
這是想來強的意思。
「劉工頭,我們再商量商量,不能動子母湖啊!」周宏遠急得火上澆油,趕忙跟在工程隊身後,追了上去。
我們幾人也跟着追了過去。
路上,聽周安說起這工程隊,我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半年前,洞盱村的這片地,就被雲南的一處旅遊規劃公司給看上了,這裏環境山清水秀,很適合做景區,便派了工程隊過來,想要將這塊村子劃入景區的範圍內。
洞盱村裏的村民,也不能再繼續住下去了。但後山的子母湖實在太深太寬,不適合遊客往返,便想在填湖造土,在子母湖的兩邊對岸造一座橋,將其發展成觀湖之地。
本來拆遷費都撥下來了,可工程隊的包工頭劉賓一來村里談起拆遷這事,周宏遠死活都不同意,拉扯來拉扯去,轉眼大半年就過去了,工程還沒開始。
這不,劉賓這回過來,就是想來硬的。等填了部分子母湖的地,周宏遠再怎麼不願意,也得跟工程隊簽合同。
我心裏左右一尋思,我們前腳才剛填了湖裏的煞眼,工程隊後腳就來了,一旦動了子母湖,該不會也會觸動湖裏的東西吧?那我們不是白幹了?
更重要的是,因為這子母湖,前後都死了兩個人,這伙工程隊如此貿然就對子母湖打起了主意,真的不會出事麼?
對於這工程隊的事,周安也不是十分清楚,作為守村人,他家住在村口附近,至於那工程隊究竟跟周宏遠談了什麼要求,周安知道得也不是十分透徹。
等我們跟着到後山的子母湖邊上時,就見那伙工程隊的人正圍在子母湖邊上,周宏遠正與他們爭論着什麼,爭得面紅耳赤的。
估摸着是不想讓工程隊的人靠近這子母湖。
我們也連忙跟了上去,才剛一走近,就聽見周宏遠有些焦急的聲音,「劉賓,我說了,別的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洞盱村拿來做景區,我們也可以同意,但你們就是不能動這子母湖,湖底有東西,是萬萬不能驚動的!一動這條湖,你會後悔的!」
劉賓嗤笑,不耐煩地一把推開周宏遠,連他的半個字都不信,態度格外狂妄,「周宏遠,行了啊,你也別再找藉口了,想借着